这边厢,赵政委因为安排邵年他们带过来的老乡,耽误了不少时间,等回来去新兵连准备找邵年的时候,才知道,邵年已经被派到炊事班了。
“老李,你这不是胡闹吗?”
从训练场转身返回团部,看着正在滋嚰这小酒的李云龙,赵刚就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来了独立团只有两三天,而且这期间李云龙还长途跋涉去取了一趟物资,两个人拢共加起来没见过几次,但不妨碍赵刚给李云龙带上一顶军阀作风的帽子。
“我胡闹什么了?”李团长迷蒙这双眼,问了一句。
“邵年那么优秀的人,怎么能安排他去当伙夫呢?你还有没有一点是非观念了?”
李云龙一听,把放到嘴边的酒盅一呲溜,“duang”,拍到了桌子上。
“当伙夫就是没有是非观念了?当伙夫就不优秀了?我李云龙伙夫、马夫哪个没做过?你难道说让我去喂马做饭的首长,就是没有是非观念了?”
赵刚一下顿住了。
这话,还真不能接。
见开口唬住了自己的政委,李云龙又舔着脸笑了起来。
“哎呦喂,我的大政委呀,我知道邵年那小子不错,听魏和尚也说了,整个鬼子训练长的战斗,指挥的不错。虽然瑕疵不少,但用你们文化人的话来说,那叫什么掩什么玉。”
“瑕不掩瑜。”
“对对对,就是这个词,说明这个小家伙,还是有培养潜力的。”
“但是,这小子脾气也不小。要是不压一压这小子的气焰,我怕是个比我李云龙还能惹祸的惹祸精。”
“比你还能?我怎么就不信呢?”
端起李云龙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奚落道:“你李云龙,那是总部首长都挂号的惹祸精,邵年在能耐,能有你厉害?”
李云龙听出来了,赵刚这是不信,咬了下牙,就把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尤其是把破坏抗日统一战线的话,说的是惟妙惟肖。
“哦,邵年还说了,以后他要到作战部队,得我把他请回去,不然,他就在炊事班待着了。”
看着赵政委失笑的表情,李云龙说道:“你还别笑话我,就你赵刚在那里,我估摸也是挨骂的份儿。所以,他这驴脾气,我必须压住。”
赵刚思恻了一下,还真有可能。
于是,暂时放下了追究把邵年发配炊事班的事情,专注于面前的酒杯。
在赵刚他们喝酒的时候,邵年正在油灯下缝着衣服。
既来之,则安之。
他个子比较高,给他的衣服就算是最大码的,也短了几分,所以就需要改一改。
针线活他肯定不会,但扛不住身边有一个红军出身的老班长。
“老王头,你这参军也有些年头了,怎么还只是个班长?”
牙一咬,把线揪断,邵年问着正给他接裤腿的王班长。
“唉,老八辈子的事情了!当年我们在苏区打游击,我因为不识字不看地图,把一个连的兄弟,送到了白匪的伏击圈,一番激战,只有我逃了回来。”
“但那之后,我就犯了一种病,那时候有一个洋医生给我看,说是什么障碍病,一上战场就头疼,然后,就蹉跎到现在。”
“心理应激障碍?”
邵年试着问了一下,这种病,在战争刚刚结束,是很常见的,他以前新闻上也看过很多类似的新闻。
“呃...像是那么回事儿吧,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愿意回家种地,这不就一直跟着队伍,做做饭洗洗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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