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头教我的方法。
如果想分辨一个人是不是老千,从手上的茧就能看出来。虽然我的手没有茧,那也是因为有他配制的中药浸泡才不会起茧。
不过,泡没泡过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是厉派秘不外传的配方,除了王老头,只有我知道。
而且这一辈子只能传给一个人。
其实传到我这里,厉派已经传了七代,哪一代出了意外,这药方就失传了。
我早就注意过李道的手,他的左手手心有茧,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也有茧,一看就是经常练习牛牌形成的。
每个老千都不是全能高手。
就像我,最拿手的就是骰子,因为经常拿骰盅摇骰,又是左撇子,所以左手的五个手指有痕迹。
药水泡手为的就是不让人发现你最擅长的是什么。
新坐下的保安应该是第一次玩儿,二十四张牌码的很慢,连打骰的规则都不会。因为我和李道手不能碰牌,所以出千是不可能的。
这场赌局就是运气局。
但我心里有底,我不怕输,就是能赢我都不赢。
输了才能自保。顶牛第一局都是指定庄家,既然有新手,第一局就让他坐庄。
我看着手里的牌,暗喜。
估计肯定赢不了,正合我意。
庄家不怎么会玩儿,第一张出的红八点,大红牌。李道跟着一张红八点,也是大红牌。这牌出的邪性,到了保安头子这里,他出的红十,又称金屏。正好我手里也有金屏,也跟着出。
因为我出的这张,其他几家都没有能上的牌。
这局结束。
我算账,是红账。
我们把牌都亮了出来。我手里的牌都是大牌,点数多,数点之后,我的总点数比其他三个人都大,我输,全包。
李道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顶牛的局,如果不赌钱,赌东西的话,谁先输到三局就输了,如果没输三轮,就打到五局,最后以分数论输赢。这第一局,我就输了六分。
我叹了口气,“什么烂牌,第一把就输了。兄弟,你手生,你接着洗,我虽输了,轮我坐庄,但我怕有人怀疑我出千,你替我发牌。”
李道微微一愣。
第一局输并不是没有好处,只要牌到了老千手里,肯定得动手脚,第二局很可能赢回一局,但我却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李道对赌精通,但对做局他差得太多。
如果我是李道,肯定不会这么做,事出无常必有妖。
他脑子不好使,想不通我为什么这么做。
不知道这把牌的运气怎么样,最好还要我算账,我保证不赢。
我是庄家,我先头出。我看着手里的六张牌,如果不是规矩所定,我出一张竖牌,他们三家全上不去,我还算账。
手里两张大红牌,还有一张金屏。
按游戏规则,我必须出金屏,我把金屏打出,根本不在意其他人出什么,轮到李道出牌时,他犹豫着,应该是计算我和保安头子手里有什么牌,最好到我这里还算账。
上局已经全包,就算这把赢回一局,很可能因为算分数而输牌。
保安头子出的大五,梅花。
他难道是看着我牌出的?我没有能出的牌,扣牌不出。
李道更加得意了。
第二圈我还扣牌。
从这局开始到最后,我就出了一张牌,全扣了。这把又是我输的最大。
连输两局,两局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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