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山。
金宝堂内。
满脸胡子的刘黑虎坐在虎皮大椅上,身旁站着一个中年书生,脚下跪着一个瘦小男子。
“小六子,你再说一遍,来的是哪个封国的太子?”
小六子道,“大爷,小人听得清清楚楚,是当今太子刘据。”
“刘据?”刘黑虎看向中年书生,“不焕先生,当朝太子刘据,你可曾听闻此人?”
书生道,“有所耳闻。不过……传言当今太子懦弱无骨,不大可能离开京城。”
刘黑虎点点头,“小六了,你回去告知二爷,明日我在临江楼设宴,见一见那个小太子。另外,今年的岁米一粒都不能少,明天必须送上山来。”
书生道,“大爷,不焕以为,此时应暂缓。”
“暂缓?”刘黑虎皱眉道,“为何?”
书生道,“无论是否真有太子前来,朝廷既然派员,大爷亦当收敛行事。”
刘黑虎急了,呼的站起身来,喝道:“金不焕!你没听到小六子说的话吗?府库已经封了!这是摆明跟我抢粮来了,我不管他是不是真太子,想把我的粮食运走,门都没有!”
金不焕脸色微变,和声道,“没准不是来收粮的……”
“不行!”刘黑虎大手一挥,“如果粮食不能及时运到,山上兄弟吃饭是小,我刘黑虎威名受损才是重中之重。你明天随我下山,见识一下什么狗屁太子!”
“小六子,回去告诉二爷,把临江楼包下来,大爷我一边请客,一边运粮!”
小六子走了,刘黑虎也走了,金宝堂里只剩下金不焕一个人,望着头顶“金宝堂”三个大字重重地叹了口气。
……
太守府后堂。
赵营平和裴历,独孤宏三人推杯换盏,酒兴正浓。
本来还有一个史俭,可是他两杯酒下肚就睁不开眼睛,早早地回去睡觉了。
“翁孙想纵马疆场,扫平胡掳,其志可嘉!”
裴历举杯,赵营平和他相碰后一饮而尽,苦笑道,“随殿下一路行来,所见甚多,什么纵马疆场,为国效力,以后再说吧!如今我之心愿只有一个,辅保殿下早日荣登大宝。”
裴历和独孤宏深以为然,独孤宏道,“我等自当鼎力扶助殿下。但今日翁孙小惩了那刘白虎,此人心胸狭窄,要小心他蓄谋报复。”
赵营平哈哈大笑,“小小刁民,我还怕他不成?”
裴历和独孤宏相视一笑,三人再次举杯。
月明星稀。
三人兴尽而归。
赵营平回到住处歇下。
房外,一道黑影一闪,悄悄向门口摸来。
“阁下还是回去吧!”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黑影一滞,缓缓转过身来。
当他看清说话的人时,失声道,“独孤飞鹰?!”
独孤宏静静地看着他,“刁五爷,赵将军就是没喝醉,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房门一动,赵营平手提大刀走了出来。
“飞鹰兄,为什么不让他进来?”
刁五大惊,“你没喝醉?”
赵营平摇头笑道,“蠢!你是想这样回去,还是让我砍你两刀?”
“我估计你完好无损地复命,你家二爷也会在你身上划两刀,不如我帮你如何?”
“不……不用!”
刁五连连后退。
独孤宏道,“我与你大哥多少算有些交情,给你一句忠告,别回去了,黑白双虎的时代……结束了!”
“在下告辞!”
刁五一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赵营平不由得点头赞道,“身手的确不错,可惜认错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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