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周道,“您就忍忍吧,这间甲字号房是整个廷尉署中最好的,当年丞相窦婴就在你站的地方躺过。”
“窦婴算什么东西!”江充嘿然道,“杜大人,你可知我为何会到你这里来吗?”
“本官不知!”
“那我就告诉你,听清楚了,是因为我参了太子九条大罪。”
杜周瞪大眼睛,“你连太子也敢参?”
江充哈哈一笑,“皇上若想保太子,自然不会动卫家人,可是他老人家偏偏就动了!”
“说明什么?”
杜周:“说明什么?”
江充俯身道,“说明皇上要废掉太子!”
杜周吓得差点瘫倒,“你说什么……废掉太子?”
“明着告诉你吧!”江充得意道,“太子请缨随军,明摆着想要军权。他一个储君,要军权干什么?”
“皇上就是要告诉他,他的一切都在皇上掌握之中,不要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
杜周冷汗淋漓……
“可是……皇上为何又把你关起来呢?”
江充道,“皇上这是在保护我。太子党羽遍布朝野,如果我在外面,恐怕逃不过太子追杀,只有你这里才最安全!”
杜周抹去额头冷汗,“原来如此!”
江充嗯了一声,“还不快给我换房?”
“我看不必!”
一个冰冷的声音不远处传来,刘据带着十几个人押着刘屈氂走了进来。
杜周连忙迎上,“殿下怎么来了?”
“给你带来一个犯人!”说着把刘屈氂往他身前一推,“此人假借圣旨,盘查与丞相交往之人,矫诏这个罪名怕是跑不掉了。”
接着他目光落到江充身上,“按你所说,本宫这个太子之位还能不能保住尚在两可之间。不过,在皇上没有明旨废掉本宫太子名位之前,你是否应先行君臣之礼?”
江充面色数变,极不情愿地屈膝跪下。
刘据面无表情地把目光移开,“杜周,依本宫看,你这个廷尉也做到头儿了,竟然在监房中与人犯对面而坐。既然你如此喜欢监房,进去陪他吧!”
杜周吓得扑通跪倒,“殿下,冤枉啊!下官……只是不明圣意如何,不敢妄加刑罚。”
刘据点点头,“有道理!如此说来,这位矫诏的刘屈氂大人,你也审不了对吗?”
杜周忙道,“只要圣意送达,下官什么人都能审!”
刘据笑道,“本宫不是要你审他,把他在你这里放一放,待本宫请下旨命来,再按圣意行事。”
“下官领命!”
刘据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至于他如何“招待”刘屈氂,是审还是放,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杜周赶紧叫人把刘屈氂安顿下来,然后快马加鞭,到未央宫找皇帝请命去了。
出了廷尉署,躲在暗处见到杜周急匆匆离去,刘据叹道,“子寅所料半点不错,他找皇上请旨去了。”
金不焕笑道,“由他去说,比殿下强出万倍!”
足足两个时辰有余,杜周去而复返。
刘据拦住他的去路,“皇上如何吩咐?”
杜周一愣,“殿下没走?皇上有旨,将刘屈氂戴重枷看守,江充……”他左右看看没有别人,靠近些说道,“皇上亲旨,对江充施以腐刑!”
刘据大吃一惊,“腐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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