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林微皱了皱眉头,很快也跟在了展沉身后。
他乘着电梯,刚到达ICU重症监护室所在的5楼,不需要讯问任何人,就认准了那个门口站着几个警员的病房,头也不回地走到了玻璃窗前。
他没有追问任何问题,也没有像展玫一样面露悲伤与焦急,而是静静看着病房里被医生护士围绕着的李远国。
他异常的平静甚至让人觉得背脊发凉。
“这里交给你了。”陶林拍了拍余子江的肩膀,然后抬头下巴,目光指向了展沉的方向。
“嗯。”余子江点了点头。
“展玫,麻烦你跟我来一趟。”接着陶林往旁边走了几步,来到了展玫身边。
“啊……好。”展玫有些错愕,但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展沉,和陶林离开了。
陶林和展玫的身影穿过从蓝色制服的人群间穿过,最终走进了一间有警员把守的护工休息室里。
这是警方特地向医院征用的临时审问室,可以暂时外头一切的嘈杂。
陶林与展玫走后——
展沉依旧站在ICU病房外的玻璃窗前,他始终一言不发,整个人趴在玻璃上,像个雕塑一样,紧紧盯着病床上的老人。
余子江实在是不忍心,于是缓缓向他走去,然后轻叹一口气,伸手挽住展沉的肩膀,安慰式地轻拍着他。
可展沉就像个木头,永远保持着趴窗的动作,对于余子江的关心一点反应也没有。
“会好起来的。”余子江对他说。
“你说谎。”谁知展沉抛来三个字。
“他得的是癌症,好不起来的。”展沉的声音里似乎没有夹杂任何感情。
可是余子江低头,看到他阴沉至极的脸色,就知道他有多么难过。
悲伤过了头,好像整个人都麻木了。
“人生就像一个莫斯托比环,出生、成长、死亡,就这样周而复始……但每一个环节都有他的意义。死亡就意味着新生,一塌糊涂的坏事也终究会变好。”余子江歪头,同展沉一起看向病房里沉睡的老人,不经意开口说道。
展沉突然抬头,久久凝视着余子江的侧脸。对余子江来说,那只是一句脱口而出的安慰,可对展沉来说,它好像有了更多的意味。
“看什么?我可没有说谎,这是马列主义的否定之否定原理,以后你会在课本里会学到的。马列主义好,我能说会道是其次。”余子江转头与展沉对视了一眼。
他也没想到,为了安慰展沉,自己竟然得把课本上生硬的教条给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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