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林沉默了几秒,连脚步都跟着停下了:“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我相信你的直觉,但咱们还是先上车再继续推理吧,现在的温度可是零下了,我都快被冷死了。”余子江一把拉开了警车的门,对陶林用抱怨的语气吆喝了一声。
“来了来了。”陶林草草回了他一句,一头钻进了警车的后座里。
这大冬天的,确实没人想在外头受冻。
余子江后他一步坐上了警车后座,关上门后,猛得搓了几下手,又哈几口热气,最后吩咐警员开车回警局。
“你刚刚说,觉得乔玉洁的证词有古怪?”余子江转头接着上车前与陶林的话题。
“我觉得这期间有说不通的地方。”陶林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十个月前郑萱、冯仪茗、乔玉洁三人想要递举报信,结果被发现,挨了周剀一顿猛揍。她们三被打怕了,就再也不敢动举报的心思了。谁知十个月后,借贷团伙又重新起了意,开始杀他们灭口……”陶林扶着下巴,开始复述起这个案子的扼要动机。
“如果我是那个放贷头目,但凡是发现了有人要举报,我不仅不会让他有活路,而且会以最快的速度除掉他。”陶林压低了声音,看着余子江说道。
“我绝对不会让定时炸弹留在我的身边。这才是最正常的心理状态吧?”陶林摇了摇头。
余子江一下沉默了,他认真思考陶林孙说的问题,觉得这的的确确有些说不过去了。
“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是凶手在这十个月里,正准备着他的杀人计划。”陶林双手环抱起来,接着说。
车子快速行驶在柏油路上,车轮转动的闷响声,将这个狭小的空间包裹起来。
陶林埋着头,在这机械反复的声音中不停思考起来。
“我让你去查腾隆集团的资金转出情况,现在有什么发现了吗?”他重新转回头看向了余子江。
“这东西不太好查,公司财务上的频繁进出属于正常现象。一笔大的资金如果分批转出,就足以掩人耳目。现在光有乔玉洁一个人的说辞,还不足以证实这个公司确实在进行违法活动。”余子江回答道。
“我已经让人去摸查地下钱庄,如果腾隆想要不知不觉完成所有资金的转移,我猜他们可能会以赌资形式在赌场注入资金,给钱庄交一些手续费,再把这些资金以赢资的形式移花接木到新的公司去。这时一种非常常见的洗钱手法,可以避免大规模的银行转账,在正规渠道上留下可疑的痕迹。”
“如果腾隆用的是这种办法……调查的渠道我有,就得多耗点时间。”余子江最后小叹一口气说。
“倘若展玫真的继承父业,手上有一窝见不得光的钱,有她就是那群非法放贷的同伙。如果不是同伙,只要她有钱,至少不会让自己落得,被追债人骚扰得走投无路的地步。”陶林歪着头,缓缓回应了余子江的话题。
“都是假的,她把自己形容得那么可怜那么绝望,都是假的……”陶林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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