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公司当然不是仅仅靠高利贷而生,他们做着很多正经买卖,洗钱只是业务之一。这样一来,非法的黑钱与合法的收入混杂在一起,更加大了相关部门的调查难度。
其实账本上频繁出现的巨额数字,记录的根本不是腾隆集团的借款数量,而应该是洗钱的进出流水。
陶林越想越觉得背脊发凉……
“举报信里牵扯出行业大老板,进而又牵扯出一年前的消极办案,这里面文章很大啊。”余子江叹了一口气。
“把话说得透一点——局里出了鬼,在帮借贷团伙办事。”陶林直截了当地说。
“乔玉洁刚刚这么激动,好不容易哄好了,我们也不好再继续刺激她追问下去。就只能让秦幺适时问她一下了。”余子江叹了一口气。
“当务之急是解决这桩命案,事情也得分清楚主次。等凶手冒头了,到时候自然能顺藤摸瓜,把藏在最里的脓肿一起挖掉。”
“你去找上级汇报破案进度的时候,一定不能提举报信内容,也不能提乔玉洁今晚反应的,一年前警局撤案的情况。”陶林说。
“放心,我有分寸。”余子江说。
结束了谈话,车里重新恢复了沉默,余子江陶林分别坐在后座的左右两边,转着头望向车窗外的车水马龙。
已经是深夜了,没有阳光的加持,气温在持续走低,直到昏暗的天空再一起落下了雪花。车里的暖气呼呼地吹,雨刮把飘落的雪击得粉碎,车载广播断断续续播放夜间新闻。
兴许是觉得氛围有些压抑,余子江刻意轻咳了一声。
“你觉得你的顶头上司里,哪位领导是可信的?”还没等他开口说些能活跃气氛的话,陶林边先开口。
他依旧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语气却异常的凝重,非但没有缓和车里的压抑,反倒让气氛的沉闷更上了一个高度。
“你只是个处级干部,顶多能在刑侦里调派人手,这无异于单枪匹马作战,如果出现危急情况,我们根本没有后盾。”陶林说。
“我实话实说,自从我们的师父离开后,这栋大楼里就没有一个我能全身心信任的人,毕竟不是朝夕相处,没办法知根知底。”余子江叹了一声。
余子江和陶林的师父是R城公安副局长易衷,可惜在四年前的一次扫黑收网行动中受到迫害,
“依你看,那个空降过来的莫时秋……可不可信啊?”余子江沉思了一阵,突然对陶林抛来一个问题。
陶林一下紧皱着眉头,先是沉默苦想了几十秒,紧接着他猛一下转头,盯住了余子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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