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芳颜就差直接说,乐平公主对赵笙下了桃花咒,所以赵笙才会性情大变,甚至性命不保。
宋道隽难以相信,堂堂一个皇家公主,竟会用这样的鬼魅手段得到一个男人。
他叹息一声,对自己的表哥颇为同情。
他就说,赵笙从前那样一个谦谦君子,怎么会忽然之间在男女之事上糊涂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不像赵笙了。
“这桃花咒也太可怕了一些。”
但他转念又问了一个问题:“若诅咒解除,我表兄可算是度过了生死劫?”
木芳颜依旧摇摇头,“解咒只是其一,我还不知道他身上的怨气从何而来,恐怕只有全部解决问题,才知道这是不是我祖父说的生死劫。”
顿了顿,她又道:“就怕赵家的人不信我,眼下事情已经闹起来,他不可能不娶公主。可赵家的意思,这门亲事又不想轻易放手,所以还请小王爷助我一臂之力,帮我断了这门亲事。”
木芳颜这么慎重的请求,宋道隽还是没有立刻答应。
“公主的亲事只怕拖延不了多久,娘子有多少把握,可以查清原委,解开我表兄身上的诅咒?”
木芳颜颇为无奈,“我没有办法跟你保证什么,我得见一见乐平公主,弄清楚这桃花咒是从何而来,只有捉到背后下咒之人,或许能破了这场劫。你表兄大概还有三个月就要十八岁,三个月之后,他只要能平安度过生辰,那我祖父说的生死劫他就熬过去了,从此以后官运亨通,平步青云,富贵荣华可福泽子孙。。”
宋道隽笑起来:“那娘子是铁定不会嫁给我表兄了吧?”
木芳颜点头:“是,事情走到这一步,我不可能再嫁给你表兄。哪怕诅咒解除,他与公主也是外人眼里的一对了。”
宋道隽满意点头,只要她不嫁给赵笙,那就行。
“这几日恐怕不行....”
“不行,我很着急,这两天就得见见乐平公主,我能等,你表兄等不得。”
她迫不及待的样子让宋道隽顿了一下了,心里有点酸涩:“在这件事情上,你才是受委屈的,为何还要帮表兄渡劫?”
若是旁人,只等着表兄受难而死就行,到时候婚约算个屁。舅母这般恶心木家,若是他,定然让这些人自生自灭。
不火上浇油,都是他仁慈!
可眼前的木娘子,怎么还巴巴来相助?
木芳颜想了想,道:“你可以说我伪善,也可以当做,我是为了兑现祖父的承诺。按照我祖父的预测,赵世子这个人,命格很奇特。一生有两次生死劫,若能熬过,将来定是国之肱骨,能为天下黎明百姓做许多好事。
这对木家也好,对赵家也罢,都是有益处的。但对我来说.....他到底与我相识多年,就算他母亲的行为让我厌恶,但这些年,他给我的书信,对我来说,算是一种支撑吧。”
算起来,他们是笔友。
书信里的赵笙,聪明睿智,为人宽厚,给初到这个世界的木芳颜很多指导,让她对未来没有那么惶恐不安。
可以说,书信里的赵笙,是她的精神支柱。
来长安后,木芳颜对于赵笙的所作所为纵有失望,但眼下知道他中了诅咒性情大变,无论如何,木芳颜是做不到见死不救的。
但这些话不可能告诉宋道隽,太复杂了,说起来也很麻烦,她只道:“若他能平安度过这场劫,也算全了两家的情义,免得我祖父日后知晓,又要数落我。”
宋道隽愣愣看着她,心里莫名觉得悸动。
“既然如此,那我便安排。只是到时候,恐怕要委屈娘子了。”
木芳颜点点头,稍坐片刻便离开了。
把人送走后,阿寻来报:“小王爷,消息都传出去了,皇后已经传召定国公夫妇入宫,奴才看,木家的婚是退定了。您这时候帮着木娘子阻碍公主的婚事,这不合适吧?”
宋道隽斜睨他一眼,用扇子敲了一下他的头。“哪里不合适?这婚事既然开了头,自然不会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没结果,只不过稍稍拖延一下罢了!倒是我这妹妹当真让我吃惊,下诅咒的事都做得出来,你去查查,她去皇庄那段时间做过什么,又见过谁!”
这个倒是不难,小王爷手里大把的人,很快就能查到线索。
看着自家小王爷,阿寻好奇,若是木三娘日后知道他家王爷,曾经极力拆了她的姻缘,她心中又有何感想。
果然如定国公所料,皇后娘娘宣了他们夫妻二人入宫,只单独见了定国公夫人,定国公被圣人叫走了。
皇后拿出一块玉佩递给柳氏,柳氏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儿子出生时,家族特别定制的,极有身份象征,轻易不得离身。
皇后似笑非笑看着她:“想来夫人你也认得,这是赵世子的贴身玉佩。”
柳氏惊慌点头承认,皇后笑道:“夫人承认便好,本宫原本还以为,是乐平犯了错,想方设法的狡辩,如今看来她说的是真的,她与赵世子本是两情相悦,情根深重,所以也不是她强迫赵世子,对吗?”
柳氏知道遮掩不下去,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求娘娘恕罪,臣妇也是今儿才知道。都是臣妇管教不力,还请娘娘看在我赵家一门忠烈的份上,饶了我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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