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作为母亲,自然是觉得自己的女儿哪哪都好,实在挑不出女儿的错。
可她心里也清楚,外面的人不会这样想。
与定国公府退亲这件事情,纵然理亏的是赵家,可女儿想再寻一门合意的亲事,也没那么容易。
且不说长安城里的人家自己所知道不多,要想挑一个不输赵家门楣的,肯定不行。更别说,比赵笙更优秀的人才。
裴氏寻思,对方只要人品好,家世清白就行了。
媒人倒是给她列了不少有意向的人家,可这些人家,裴氏怎么看都觉得不合心意。
要么年纪大了些,要么厚颜无耻的想要娶她女儿做续弦,还有的就是游手好闲的废物,这样的人也敢送到她跟前来,当真是羞辱他们木家。
裴氏越想越气,索性将名册丢在地上。
木芳颜正好进来,看到地上的册子,正要捡,裴氏叫住她:“有什么好捡的,一堆垃圾而已。”
木芳颜看着红册子,大约也知道母亲在愁什么。
她过去安抚道:“阿娘着什么急,二哥哥如今成了探花郎,正是红火的时候,阿娘不如顺势先将二哥哥的婚事定下来。等过段时日,我的风头过去了,您再帮我寻户好人家。这长安城里若寻不着,咱们回老家去。我不求什么富贵人家,只求他是个有上进心,知我懂我人品靠得住的好男人。最好家世简单些,我可不想再碰到柳氏那样的婆婆。”
裴氏瞪她一眼:“一个女儿家,随意讨论自己的婚事,也不怕旁人笑你不知羞。”
木芳颜坦坦荡荡,“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都说不得,那旁人有什么资格议论?阿娘,不要被这些无聊的小事气恼了。”
见裴氏心气顺了一些,又道:“国子监祭酒林大人家,不是给给您下了帖子,邀您过府去赏花吗?”
说是赏花,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除了搭建同僚之情,听说这位林大人家中,还有一位如花似玉,待字闺中的小娘子。
裴氏想到这个,就有些得意。
“之前姓罗的仗着自己是国子监的司业,迂腐不堪,瞧不上咱们,说你二哥哥没什么本事,秦氏那势利眼,也耻笑你。可谁曾想,你二哥哥凭自己的本事打他的脸,如今得了探花郎,圣人都赞许锦绣文章。那罗司业如今脸都气红了,正好你跟我一块去,踩一踩他罗家的脸面。”
木芳颜哪有时间,她拉着母亲道:“阿娘若要去做客,那自当和和气气的,可不能因为跟罗家的人有恩怨,就折了林夫人的面子。否则到时候,对二哥哥可不太好。”
裴氏一想也是,自己的儿子虽然是探花郎,可自己朝中无根基,这新人报道,若是得罪了长安的权贵,还不定怎么给你使绊子。
官场上的事情,她虽了解的不透彻,却也是明白。
无意间得罪了小人,你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摔得那么惨。
裴氏叹息,越发为自己的女儿鸣不平。
这样好的女儿,就因为与定国公府退过婚,如今连个好人家都寻不着。
“行,我带上你弟弟一块儿去,正好为他寻个好老师。”
国子监祭酒来往的客人,那都是做学术的文人雅士。
若能寻得名师,将来自己的小儿子,说不定又是一位探花。
裴氏让木芳颜去收拾一下,换身好看的衣服,木芳颜说自己答应去给宋道隽驱邪。
裴氏不解:“这小郡王怎么回事,三天两头让你去驱邪,莫不是造了什么冤孽吧?”
木芳颜忙道不是:“是他的亲戚,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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