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夜,云秋晚俨然站在晏三这边,处处替她抱不平,“外人对她根本不了解,所以才会越传越歪曲。”
“是啊。”张穆成想到她独自回去的身影,感慨道,“拜月庙会鱼龙混杂,一大户小姐夜晚出门游嬉,不说前呼后拥吧,也该像云姑娘一样,至少带个贴身侍女一道。而三姑娘来去都是独身一人,可见平时在府邸有多受人轻慢。”
他如今稍作回忆,晏明晴说过的一些话就倒流回脑海中。
以前没太过脑子,现在仔细琢磨完,他过去对晏明晴尚可的印象渐渐开始动摇了。
另一头,卖惨小能手晏水谣还在回府的路上。
若是她有个计算步数的现代工具,她今天可能已经超一万步了。
她出门时因为要等晏明晴一道,走的是晏府正门,回去时就从后门溜进去,以免太过显眼了。
但她在凉亭前快速通过的时候,被坐在亭内赏月的晏毓柔看个正着。
“四小姐,方才那人我瞧着有些像晏三?”
晏毓柔的侍女钰棋刚温酒回来,恰好从背后撞见匆匆往内院走的晏三。
“呵。”晏毓柔冷笑,“可不就是我那长出息的好姐姐。”
“晏三何止是长出息。”
钰棋不满地撇嘴,“她简直是脱胎换骨,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小姐往后可不能对她掉以轻心了。”
晏毓柔凉凉道,“我现在哪敢小觑她,这小贱人在松月楼喂大姐吃了这大亏,也不知是如何得手的。”
“听说是慧兰粗心笨手的,倒酒时出的错才会变成这样。”
钰棋冷哼一声,目光轻蔑,“晏三那次不过是运气好,给她逃过一劫罢了,算不得本事。”
“一次两次可以当成运气,她都摆了大姐几道了?”
晏毓柔瞥她一眼,“慧兰虽称不上多聪敏,但跟在姐姐身旁多少年了,日常琐碎上没犯过什么错,怎会在这桩要紧事上反倒失手了?”
她这么一分析,钰棋想起来,皱眉道,“小姐说的是,事到如今慧兰还在那儿喊冤呢。我以前当她是嘴硬死撑,现在听小姐一说,还真有可能是被晏三算计了。”
晏毓柔静默须臾,忽然想到什么,她抬眼问钰棋。
“晏三今晚离府的时候,是不是穿了件披风?”
钰棋一愣,今个因为要照料卧病在床的晏明晴,她们没出门,眼睁睁看着晏三从正门离开。
虽然她与四小姐站在回廊上,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都能感受到晏三走时的欢快。
她心中十分鄙夷,就逛个庙会高兴成这样,变化再大有什么用,还不是一副乡巴佬的做派。
那时晏三的确披了件宽大的披风,已经洗的发旧了,只能勉强挡风。
“四小姐,我方才从晏三身后走过,隐约看见她衣领处有红色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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