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口,嗓门倒不大,但攻击性极强,侮辱性也不低。
晏承誉整个愣住,这跟他儿时记忆里的晏三太不一样了,这还是那个几棍子打不出个闷屁,任人揉捏的晏水谣吗。
他是今早回的家,前面在他母亲院里用饭,结束后觉得不够过瘾,带着俩小厮出门喝了顿酒才回来。
沈红莺有警告过他,无事别去招惹晏三胖,她现今是只长出爪牙的狗,谁惹咬谁。
但他没听进去,还笑他母亲年纪越大胆儿越小,连晏三这种货色的都开始忌惮了。
方才刚见到晏三,他没立刻认出,他上次离家是半年前,当时晏三还胖的走路摇摆打颤,像只肥鸭子。
现在瘦的他都有点不敢认了,亏得她这身粗制滥造的衣裳,样式花纹都没有变,还有细看下轮廓熟悉的脸,勉强才辨出她来。
虽然再叫她晏三胖似乎已经不太合适,但从小喊到大的外号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他叫的顺溜,没想到晏三当场回击,一秒钟都不带耽搁的。
回过神后,晏承誉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你管谁叫草包?你识几个字,会用毛笔吗,分得清笔墨纸砚么!我可是师从段海清夫子的,你懂屁懂!”
他的酒气喷在脸上,晏水谣嫌恶地往后退,“说话就说话,别喷口水,恶心不恶心?”
她抬袖子擦脸,“不仅恶心,还十分没公德心,你父母没教过你吗,跟人讲话要注意距离分寸,白在外面读这么多年的书,还师从段某某,你师从王母娘娘都没用!”
“草包就是草包,脑子里空空如也,瞧你的一身酒气,除了吃喝拉撒外你还会点什么?”
晏承誉被她骂傻了,包括俩小厮都傻在原地,这还是晏三胖吗,什么时候战斗力这么强了?
“泼妇!你简直是个不可理喻的泼妇!”
他气到发抖,食指戳着晏水谣鼻尖,“你还有点相府小姐的样子吗,比菜市口的妇人还粗鲁!”
“嘁,现在跟我掰扯虚名来了,你倒是相府小公子,你当我是你姐了吗?我刚不还是晏三胖吗?”
晏水谣打开他的手,她人比以前瘦了,也比以前横。
“少跟我这攀亲带故,你们相府小姐在后边院子呢,还有个在将军府,你不乐意听我说是吧,行,你若肯安静地给我道个歉,承认自己是朽木草包,再跪下磕三个响头,姐姐兴许会给你指条生路。”
晏承誉这才有些理解,他母亲为何让他别去沾惹晏水谣。
但他完全忘记沈红莺的忠告,要不是小厮拦着,他要冲过去挥拳头了,“你算老几啊让我给你磕头?你是做梦还没醒是吧,小爷我能对你这只猪婆言听计从?”
晏水谣掏一掏耳朵,觉得他骂人也非常没新意,还标榜自己读书人呢。
这种废料渣滓吧,往往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她双耳放空地听晏承誉在那儿放屁,顺便搜罗下回忆,想想关于他的所有讯息。
她印象里晏承誉是个无勇无谋的色胚,因当街调.戏女子,作风不良被书院开除。
最后是死在一琼花楼的花娘身上。
也算牡丹花下死,做了个风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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