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宁几个赶着驴车抵达镇上天都快黑了,而里长家门外还排着长龙。
唐忠跑过去仔细数了即便,垂头丧气地回来报信,“一共十个村子,排了十排,其他村子都挺快的,就平源乡那边一直搞不利索。”
“具体咋不利索了?”唐老二有些纳闷,顺着唐忠指的方向,众人这才发现他们身后长街的屋檐下蹲了一整排人,一个个跟要饭似的有气无力,偏生谁过去好言相劝都不听,一副死赖在这里的模样。
唐老二猛眨了眨眼,吞了吞口水,一种不好的预感跃然而上,“这些人不会都是平源乡的吧!”
“确切的说户籍都是落在平源乡的,这里头一大部分跟咱们一样从其他地方逃过来的,也就平源乡户籍管理松,大家都往这边挤了,来了才发现那村子根本没法住人,这不,全上里长这里要法子,这县令都管不了的事,一个里长哪里能解决。
现在里长当起了缩头乌龟,连面都不敢露了,他们也不可能硬闯,大家就这么耗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定亲了,唐忠一下子成熟了不少,十来岁的孩子说起话来竟然老气横秋的。
“那咱们也跟着他们一起耗着不成?”魏大志都郁闷了。
唐宁果断摇头,“跟他们一起耗着是不可能的,我们还有孩子女人,受不住,再说了,这天眼看着就要下雪了,即便江南的雪来得晚一些,可顶多再等一个月,肯定就会下,一旦下雪就麻烦了。”
唐俊生神色凝重,顿了顿,道:“不然我们先去问一问,看看里长这边有没有其他折中法子。”
最后由唐俊生和唐宁出面,表明身份,用了一新鲜的袋野果总算见到了里长的面。
这外头都快闹翻天了,里长家里头倒是安静得很,他老人家还有心思在庭院里喂锦鲤。
唐宁十分无语,站在里长面前连表面功夫都不想维持了。
里长倒也无所谓,脑袋都不带转一下的,聚精会神地喂鱼,慵懒地说道:“平源乡呐!糟糕!死的死,走的走,年年新人来,年年人不在,风水不好!不好!”
老头子摇头晃脑,一副神棍模样,这就是他们的里长?
唐宁大开眼界,唐俊生则已经吓得脸都白了,原本准备好的说辞都被他忘了个精光,满脑子都是那句新人来,人不在,还有风水不好,他是个木匠,最信风水了,当即扑通一声就给里长跪了,“大人,您要救救我们啊!我们也不想的,这个.....那个......”
唐俊生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唐宁和里长都被他吓了一跳。
老头子回过神来,晃晃悠悠地坐到摇椅里,审视着面前这对父女,缓缓开口,“你们不是江南本地的吧!”
唐家父女心下一紧,见里长神色轻缓,又放松了一些。
里长接着说道:“像你们这种情况也就平源乡能落户,其他地方可收不了,跟你们说,这就是赌,也是命!要是命硬又赌赢了,人生兴许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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