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哪里肯罢休,扯着阿吉,非要他承认这是苏怜偷了苏家的银子买的。阿吉啥也不知道,只知道疼、只知道哭。
苏怜看着孩子被拧得发红的小手,生怕他骨折了,急得红眼,冲上去用扫帚打起赵姨娘来。
慌乱之中,赵姨娘撤了手,阿吉不防,一屁股摔到地上,脑袋往后一仰,头重重磕了一下。
苏怜吓得大惊失色,把扫帚一扔,冲上去把阿吉扶了起来,幸好孩子的头没出血,还知道哭。
苏怜刚松了一口气,陈定川似乎发现了什么,说:“这孩子脖子上挂着什么?”
他一步跨上来,从阿吉的脖子上揪出一根红绳,红绳上挂着一小块玉牌。
苏怜刚认识阿吉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块玉,阿吉说是他娘留给他的唯一信物,所以格外珍视,每天都不离身地戴着。
她还没反应过来,陈定川就硬生生地将那块玉从阿吉脖子上揪了下来,对赵姨娘说:“岳母,这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玉,这小崽子怎么会有?一定是他们偷了咱们府上的银子!”
赵姨娘方才挨了苏怜几笤帚,更是怀恨在心,对女婿说:“这下铁证如山,板上钉钉了!咱们把这块玉拿回去给姥爷瞧瞧!让他知道咱们主母养出了什么样的好女儿!”
阿吉见他们抢走了自己的玉,声嘶力竭地大哭起来:“那是我娘给我的!是我娘给我留下的!”
苏怜真是被赵姨娘和陈定川这两个人渣气到肺快炸了。
他们今日上门,哪里是为了道歉,不过是过来看看她如今境况有多惨,好让自己快意罢了!
她以礼相待,他们竟然污蔑她偷了家里的钱。这也倒罢了,还抢阿吉最珍视的东西!
她拍了拍阿吉,说了句“阿吉别怕,姐姐一定给你讨回来”,然后捡起地上的笤帚,将顶上的木棍抽出来,指着陈定川道:“你,把这孩子的东西还给他。”
她怒极,反而冷静下来了。语气不急不缓,今日要与这贱人拼了。
陈定川看着苏怜看着木棍指着自己,冷笑道:“怜儿妹妹嫁到这穷乡僻壤才几天,竟然变得如此粗鄙,你难道忘了,我是秀才,便是县太爷也打不得。你敢朝我动手,可是要拖到公堂上挨板子的!”
苏怜倒确实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的规定。不能“打”秀才,是么……
既然如此……
苏怜冷笑道:“对付你,还需我动手么?岂不是脏了我的手。”
她转向一旁呆呆看着的二狗,一字一顿道:“狗儿,放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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