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摔得不重,就是手心蹭破了皮,有些疼,但更疼的还是她的脸,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了丑,她能想象到以后这屋里的人明里暗里怎么笑话她了。
放在平时这屋里有谁和她拉拉扯扯的,她是不会认输的,屋里的其他人都泼不过她,再有她还有丈夫和儿子,也没人真想和她闹大,所以她一贯是没理也要逞三分的。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这红脸儿力气竟然这么大,底气这么足,她丈夫儿子又都出门找吃的去了,她没个依仗,不敢闹大,唯恐吃亏。
于是她愤愤爬起来,对着那红脸儿的方向狠狠呸了一口,然后骂骂咧咧嘴里不干不净的回了她自家的地界儿。
这时候屋里的人不是看木渔,就是看向王婆子,王婆子正需要发泄,于是扯着嗓子喊道,
“看恁娘啊看!讨到东西吃了么就看,瞪个大眼珠子有个屁用!”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收回了视线各干各的事情去了。
是啊,世道难,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饿的没力气,还是想想怎么搞吃的要紧,看热闹可以先放一放。
也有没被打发走的,比如靠近门边的祖孙俩这时候正低声说话。
“爷爷,这红脸儿怎么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乖孙啊,你要知道,这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以后切记,做人做事不要做绝。
要真把人逼到绝地,那是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咱好好做好自己,莫去欺负人,老天自有它的缘法。”
“我知道了,爷爷。”
类似的对话在院子里也正发生着,屋子破败,房顶塌了,没有门窗,里面发生了什么即便不去细看也能猜个七八分。
一个尖嘴猴腮的矮个子男人凑到蹲在墙角上发呆的精壮男子,说道,
“头儿,他们闹呢,要不要去管管?”
精壮男子没理他,继续发呆。
“头儿……”
“滚下去,管你娘呢管,这么点儿鸡毛蒜皮小事儿管个屁,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滚去讨饭,讨不到就别回来了!”
“头儿,这两天难呢,手下那几个人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麻的,没东西吃就去讨,你看我能变出东西吃?!滚远点!”
……
木渔不知道这些,原主的地方,是屋里的墙角,三面墙,让人安心,她把破席铺好,把目前唯一的财产,一只破碗抱在怀里,接着就躺下闭目养神去了。
本就天色已晚,没多时就黑了下来,破庙乞丐们没有蜡烛和油灯,天一黑就都躺下睡了。
木渔也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醒来时,阳光直直照在她的脸上,把她晒醒了。
一觉醒来,她眼神坚定,经过昨夜的思考,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找一个较为稳定的食物来源。
芥子空间是可以种东西来吃,但前提是,要有东西种下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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