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生的静悄悄的,没有惊动周遭任何人。
刚到了堂屋,反手关上堂屋门隔绝外头的一切,老齐头转身,就着老妻手里油灯昏暗的光线,老齐头关切的望向老兄弟。
“老刀老弟,你怎么来了?这大半夜的,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面对老兄弟的疑问,于成召轻轻拍了拍身边一左一右紧紧依偎着自己的俩孩子,一脸苦笑的看着老友,“齐老弟,实不相瞒,乍然登门,兄弟有事相求。”
老齐头心里猛地一咯噔。
老兄弟眼下这支支吾吾的模样,他心里就很不安,很怀疑兄弟怕不是遇到了什么大事,要不然就他那脾性,绝不会半夜三更上自家的门,更不会是眼下这般沉重表情。
老齐头跟着忧心,看到兄弟瞧着身边两孩子还有自家老伴时为难的模样,他心下了然,这是不好当着他们的面说?
老齐头想明白后面上神色一转,热情的上前,把于苏跟于保家招呼到堂屋方桌前坐下,转头看向老妻忙吩咐。
“老婆子,于老哥夜里匆匆来,想必还没用饭呢,你去厨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赶紧弄点来给他们垫吧垫吧,孩子们肯定都饿坏了。”
老齐氏一听,也没个孩子的她心里是极其喜欢孩子的,听到孩子们都饿坏了,她也不纠结怀疑自家男人的老伙计怎么是半夜上门的问题了,连连点着头,朝着于成召祖孙三个笑着招呼了一声,赶紧就往厨房里去,不多会外头偏刹的厨房内就传来了声响。
随着老妻的离开,老齐头复又看向于成召,眼神示意,心道这回总归能说了吧。
于成召见状,暗暗回以老伙计一个出去说的眼神,离开前还叮嘱于保家:“二郎,阿爷跟你齐阿爷有话说,你在这看好乖宝别乱动乱跑。”
“好的阿爷。”
耳边响起自家二哥干脆的回应,于苏只觉手上传来的力道更重,低头看着自己那只被二哥握紧住,此刻已经浸出汗来的小爪子;
再看了看微弱的灯光下,自家一脸郑重紧张还带着忐忑的二哥;
于苏听着外头偏刹厨房传来的碗碟响动,最后看着站在堂屋外阴影里,正交头接耳的自家阿爷与齐阿爷,于苏心很慌。
堂屋门外,避着屋内两努力侧着耳朵想偷听的俩小的,于成召一边防备着,一边压低声音对老兄弟据实已告。
“……齐老弟啊,事就是这么个事,若是老弟你觉得冒风险不敢应也没事,老哥哥我还是记你的情,孩子我立马带走,你就当今晚哥哥没来过。
“老刀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兄弟之间过命的交情,老哥这般说不是跟弟弟我外道了吗?再说了,年轻那会子若不是得老哥你出手救我,哪里还有我齐大河的今日?”
当年他为了糊口,二吊子医术的他年期气盛,为显自己威能去城里行医,结果倒霉催的碰到个让自己抓瞎的急症病患,且家属还是不听医嘱的结果不言而喻,他治死了人,还被不讲理的病患亲眷暴打一顿,赔光了家产不说,竟是还绑了他送官,要让他填命!
当时若不是有眼前的老兄弟拉他一把,眼下的他怕早就化为一捧黄土,哪里又只是伤了肾水,一辈子无儿无女的结局?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反正他们夫妻俩也没个后人挂牵,身后没有顾忌,老兄弟大难临头,莫不说他们本身就想孩子想的紧,便是没这一茬,恩人遇到事了,他齐大河就没有推辞的道理。
齐大河把并不强壮的胸膛拍的啪啪响,“于老哥你放心,两个孩子放我家妥妥的,有我齐大河在一日,我们夫妻俩就护他们一日,有我齐大河一口吃的,就绝不叫这俩娃子饿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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