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嫌弃我啊?嫌弃也没办法,鱼鱼,你相公我自来是个没人惦记的,长这么大,唯一一身新衣裳就是鱼鱼你送我的这一套啊。都说新婚要穿新衣服,我可没有,没法子,就只能再穿这一身喽……鱼鱼可是嫌弃?还是鱼鱼你后悔没选我大哥,反而选了我这么个没人爱的存在?”
宋兴林浑不在意的耸肩自侃,目光却紧紧注视着于苏不错眼,生怕错漏于苏任何一个表情。
他眼里闪过希冀,只是于苏却没有看到。
她是嫌弃,可是嫌弃的不是他是没人爱的可怜虫,而是嫌弃……
“你丫的刚刚才抓了我的脚,现在居然用抓我脚的手抓我的鼻子?”,她简直抓狂了有没有。
刚才的话有试探也有期待,这是自小被苛待却又期盼得到养成的毛病。
刚才试探的说了一大通,其实打心底里,宋兴林是不希望自己的堂客后悔,更不希望她嫌弃自己的。
当于苏嫌弃的表情一起,宋兴林心里一紧,失望又失落,自嘲的想笑。
可紧接着,小堂客的声音一起,都还未落下,当他听清楚小堂客嫌弃的是什么后,宋兴林心底转瞬间又涌起狂喜。
眼中激动的闪着光,难得像这个年纪的正常少年人一样。
他突然开怀大笑着,猛的一把扑上前来搂住于苏,嘴里不住的嚷嚷,“哈哈哈,小丫头你居然还敢嫌弃我?那可是你自己的脚丫子,你个笨蛋鱼,哈哈哈……”
被某人突如其来的狂喜给懵傻了的于苏,一个不防被抱了个满怀,感受着紧紧勒住自己的力道,感受着紧搂住自己的少年人胸腔的震荡,于苏扶额。
这孩子高兴傻了吧?
罢罢罢,她的嫁妆箱里还有陪嫁的几块布,回头她花两钱,请给自己做媒的好心婶子再给这货做套新衣裳吧,没见着这可怜的孩子,因着一套新衣裳已经傻了么?
她可太难了……
等某人疯完,于苏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小夫妻俩赶紧起床洗漱的时候,宋家寂静的院子已经活泛了起来。
心里暗搓搓欢喜着自己得了宝的宋兴林,拉着自家小堂客出来洗漱时,老实巴交的三婶马小巧正领着家里几个堂姐妹们,在院里洗刷昨日宴席来不及洗刷的锅碗瓢盆,碗盏杯碟。
见宋兴林笑的跟只吃了鸡的狐狸样,甚至还亲自去火塘上烧着的鼎罐里,舀了热水给那扫把星洗漱,本就心不甘情不愿被压着来洗碗的黄桃花,望着于苏的目光都在喷火。
都是女的,凭什么她那继兄对自己凶巴巴的,对这么个扫把星就好成这样?连洗脸水都给打,还用热水,可恨自己却得一大早的洗这么多的碗筷,还是用冷水,凭什么这么不公平?凭什么这可恶的扫把星能享福?
哼!她也不怕自己福薄没命享。
越想越来气的黄桃花,忍不住嫉妒的怒火,把手里脏兮兮的抹布往水盆里一甩,因着动作太大,盆里的脏水飞溅而出,直接喷到了边上大房女儿,也就是老宋家的长孙女宋春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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