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彦见机便拉着他告辞:“三叔和三妹妹说话吧,我和孟兄先回去了。”
等苏恒应下,两人便离开了。
苏婧宁见人出了院子才问道:“孟公子怎的到父亲这里来了?”
苏恒不在意的笑道:“随靖彦一块来的。这两个孩子脾性相投,来往的多。”
苏婧宁了然。
三堂兄有什么不懂的总爱来问父亲,想必是孟禾来找他,他便带着人一起来父亲这儿了。
苏婧宁便笑:“孟公子倒是沾了三堂兄的光了。”
父亲学识渊博,十六岁就高中了探花,是个极有才华的人。
只是因本朝规矩,驸马不能任朝中要职,他才屈就在了翰林院任了个小小的编修。
幸好他自己功利心不强,倒乐得当个闲差。
所以,孟禾随苏靖彦向父亲请教的确是沾光了。
更何况苏靖彦本身就有状元之才,和他一起必定受益良多。
苏恒却失笑:“什么沾不沾光的,不过多讲两句话罢了。”
说着他又问道:“你今天怎得想起到爹这里了?”
苏婧宁便道:“女儿从回来还没到过父亲这里,正好今天无事便想着过来看看。”
苏恒点点头,又招呼她坐。
苏婧宁却摇头:“女儿坐不住。”
说着扫见窗边的书桌上有幅字,她便走过去看。
是一副楷体的大字,应是写的“心静如水”,只是还差了个“水”字没写完。
“爹没静下心,字有些乱了。”苏恒有些不好意思。
苏婧宁却知道他应该是在为今天的事生气,借着写字在发泄心中的情绪。
只是后边苏靖彦两个来打断了他。
但她只作不知,笑道:“爹爹自谦了,我看这字就很好。”
被自家女儿夸,苏恒很开心,脸上更是增添了些笑模样。
他又问苏婧宁:“听说你这些年在学篆刻,学的如何了?”
苏婧宁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这事。
苏恒看她这表情便解释道:“我和你舅舅素有书信往来,他常在信上写些你的动向。”
苏婧宁了然,又有些感动。
怪不得当时舅舅总问她在做什么,原来是父亲在问。
她大言不惭地笑道:“目前尚有小成。”
当时母亲去世,外祖父怕她伤心太过坏了身子,便教了她篆刻,没想到她一学就爱上了,不知不觉就坚持了下来。
现在,她每次拿起刻刀心里都无比的踏实,平静。
“阿宁做什么都能做好。”苏恒点点头,没有丁点儿怀疑的意思。
倒让苏婧宁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儿:“过两天我给父亲刻个章,请您鉴鉴女儿的水平。”
苏恒立马喜滋滋地应了。
他又去身后的书柜里拿了样儿东西递给自家女儿。
苏婧宁接过看了,立时激动起来。
“这是杨谷一的《集古印格》!”
苏恒含笑点头:“爹从听说你学篆刻便着意去寻这些,可惜只寻到这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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