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时落刚闭眼休息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她睁开眼,面前站着一个身穿制服的保安。
“小姑娘,大半夜的你怎么一个人蹲在这里?晚上不安全,你还是快些走吧。”保安催促。
时落起身,夜色下,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却极亮,她好奇地问:“门口能呆吗?”
保安一时语塞,他回道:“能呆是能呆,就是这大半夜的,你看旁边都没人,你一个小丫头,要是有个万一,咋办?”
县城也不安全,有时候半夜会有喝醉酒的人在街上晃荡,小姑娘一个人蹲在这里最容易被欺负。
“没事,我不怕。”时落又蹲了下来。
她抱着包袱蹲下来的身影过分单薄,保安都不免生了恻隐之心,当时落从包袱里拿出烙好的饼时,保安又有点想笑,“小姑娘,你晚上没吃呢?”
人家是好心,时落自然不会不领情,她点头,回道:“下午有些忙,没来得及。”
她就下山前吃了两块饼,一直到这半夜都是滴水未进。
“看你年纪不大,怎么大半夜的拿着包袱,是不是跟家里人吵架了?”保安是个年约五十的男人,这样年纪的人多喜欢说教,他劝道:“小姑娘,听大叔一句劝,再气也不能离家出走,你们还小,不知道外头多难,你这要是离家出走了,你爹妈得多担心,你们这些孩子啊,是真不懂家长的心。”
时落啃着有些干硬的饼,半晌,才抬头解释了一句,“我不是离家出走,我也没爹没妈。”
保安不知道信没信,他又看了时落一眼,叹口气,走了。
没过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拿着一次性杯子,杯子里是温水,“光吃饼子怎么行?来,喝点热水。”
时落接了水,“谢谢。”
“你看我们有规定,也不能让你进屋。”保安也有女儿,他女儿比眼前这小姑娘也大不了多少,要是他女儿也这样蹲在车站门口,他得多心疼,保安一时有些为难。
“多谢大叔,我就在门口等着就行。”时落勾了一下嘴角,因不常对陌生人笑,显得有些僵硬。
大叔想着他就是愿意,也不能让小姑娘进屋,女孩子名声重要。
最后大叔给她端了个凳子过来,等对方离开后,她才低头,闻了闻杯中的水,而后一饮而尽。
这些年她跟师父都很少来县城,就是在山下那几个村子转悠,有时候也去更远的村镇,替人算卦看风水。
那些村子都挺穷困,村民哪有闲钱给自己算命,是以,这十来年时落跟老头活的都挺拮据,那不多的存款她都留给老头了。
她自己就拿着点车费跟伙食费。
现在又多了丽丽给的三百块钱。
听说上京吃穿住行都贵,时落可不想还没到地儿就身无分文了,到时她还得靠摆摊才能挣到车费。
时落看了看腕上的儿童手表,这会儿刚过子时,她买的是最早的一班去往临市的汽车,七点二十发车。
一夜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对时落来说,七个小时也不过是一个冥想周。
天快亮时,到底还是发生了一件让时落有些不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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