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落点头,先进了门。
等两人进屋,阿姨忙关上门,她请时落跟程怡星坐下,然后就是一阵长吁短叹。
“不瞒你们说,摊上这种邻居,我真是有苦说不出啊。”阿姨二话不说,直接开始倒苦水,都不用程怡星追问,便竹筒倒豆子似的接着说,“他们两人是两年前搬过来的,那男人长得凶,也暴躁,平时我都不敢开门,要是不小心一起出门了,我都不敢跟他一起坐电梯,他们家的女人脾气倒是好,不过这女人也是苦,白天黑夜的做活,赚的钱都给男人抽烟喝酒赌博了,只要这男人喝酒了,或是赌博熟了,就找他媳妇撒气,那女人身上的伤口我看着都不忍,好几回我劝她报警,她都拒绝了,还说他老公就是心情不好才脾气暴躁,平时对她都挺好的,可是他们住在这里两年了,我就没见过男人对她好的时候,你说这女人还不离婚图啥呢?”
“那男人这么欺负她,她还不反抗,他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程怡星试探着问。
照这阿姨爱听人墙角的性子,恐怕多少也是知道点的。
“具体原因我不太清楚,反正每次男人打女人时都说这是她欠他的,要不是因为女人,他就不会到今天还没个儿子。”
说到这里,阿姨瘪了瘪嘴,不屑地又说:“那天我还听到了一件事,这男人不光打女人,在外头还找了另一个,听说还生了个孩子,是个女儿,外头那女人想跟男人结婚,这女人竟然还不同意离婚,还愿意外头那女人带着孩子一起过来住,你说这女人到底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被男人这么磋磨还不跑?还有外头那女人,这么个对女人动手的男人有什么好的?她就不怕以后也被打?”
阿姨说着摇摇头,随即又一阵唉声叹气,“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搬走?他们住这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就怕这男人哪一天突然没了理智,再对我们动手,我儿子儿媳工作的地方离这里远,他们两三天才回来一次,平时就我一个人在家,你们说要是哪一天我被打了骂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想跑都跑不掉。”
之后阿姨又絮絮叨叨的抱怨了许多,程怡星也听不出什么内情,眼看着都快晚上十点半了,她拉着时落起身,跟阿姨告辞。
“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能听我说这么久,你看你们来了连杯水都没喝。”
“阿姨,我们晚上不喝水,容易水肿。”程怡星回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讲究,那以后有空常来阿姨家玩。”两人出门,阿姨还是只敢将人送到门口,不敢踏出去。
在经过旁边这户人家时,程怡星放慢了脚步,竖着耳朵听,只听到女人隐约的哭声。
程怡星摇摇头,拉着时落快步离开。
回到家后,她才问时落,“落落,那个嫂子长期遭受家暴,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知不觉中,程怡星已经将时落当成了主心骨。
程怡星其实也知道被家暴这么久,能活下来真的是运气了,只是那嫂子已经瘦成了皮包骨,恐怕也是满身的暗伤。
还不知道能活多久。
“会。”时落说不出哄骗程怡星的话。
看着程怡星一脸的不忍心,时落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放下杯子,这才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她本不该死,她自己选择赴死,你拉不回来。”
“哎——”程怡星忙走过去,绕着时落不停转圈,“落落,你说我命由我不由天?你不是算命的吗?”
时落睨了他一眼,“我还相信科学。”
见程怡星一脸疑惑,她解释:“你狭隘了,我所说的命又分先天命跟后天命,先天命是承前世因果报应,后天命则是今生今世的所作所为。所以不光有‘我命由我不由天’,还有‘以后天返先天’,命让你看到了现实又不屈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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