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在医院里总共住了两月有余,便出院了。
说实话都已经住习惯了,出院时甚至还有些不舍。
毕竟在那里,我不需要克制自己不去找宋老师,也不需要强忍着不去发短信。
没错我宁愿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也想要逃避这一切,而在那个囚笼中,我可以如愿以偿。
我不用再去面对冰冷的手机,看着那没有任何回应的对话框,崩溃大哭一晚又一晚,也不用在回忆席卷弥漫我整个身子的时候,去承受那般撕心裂肺的疼痛。
在那里我难过的时候,我可以要求护士给我打针,注射***或者氟哌啶醇,我知道那些药打多了并不好,所以护士偶尔会拒绝我的要求。
但他们若是不给我打,我就闹,到最后他们为了清净也会满足我的。
我明白这样不好,对我自身不好,可我没办法,我太痛苦了,我若是不依靠那种让我一注射便可以立马放松睡着的药物,我是挺不过来的。
后来护士也调侃我,说:“怎么感觉你整天跟吸毒一样?”
我心想:那可不是嘛,而且这可比吸毒要痛苦多了。
在医院里,我还可以自我幻想,自我安慰。我会希冀:或许太阳可以西升东落,或许严冬可以花开满园,或许非洲会有企鹅,赤道飘满鹅毛大雪,或许狮子改吃青草,阿塔卡玛终年大雨倾盆。或许宋老师还疼爱着我,我们可以忘却往事和好如初。
那里是个囚笼,消息始终是闭塞的,我可以活在我的想象中,活在自己建立的温存中,我不需要去面对那冷冰冰的现实,也不需要考虑学习和工作,我可以逃避世间一切琐事的嘈杂。
……
刚出院的一段时间,其实还很好,我没有给宋老师发短信,也没有给她打电话,我甚至都没有想起过她。
并且我的内心还很开心,因为我终于可以不用再吃那些“猪食”了。
我每天都沉浸在吃吃喝喝和玩玩闹闹中,天真的以为是我住院起到作用了,好像两月来的苦难没有白白承受一般。
可实际上那只不过是个刑满释放的罪人,对世界的好奇与新鲜感罢了,毕竟进去时是酷暑,出来时已是深秋。
也可以说是一个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流浪汉,体验到新鲜食物和饱腹感的满足。
其实那时的心态仍旧是麻木着的,我还没有从医院的环境中走出,还没有适应这外面的世界。
可在一段时间后,当那些麻木和懵然逐渐消退,当炽热的阳光重新触摸到肌肤,当我真真切切的融入在这片嘈杂和喧嚣中:熙来攘往的人群我的身边擦肩而过,路边老太太的七嘴八舌,汽车的鸣笛,孩童的哭闹,一股股的侵入我耳膜之时,我硬生生的被拽回到现实中去了,再也无法逃避…
我的痛苦甚至比住院前更加严重了,好像思念会堆积,渴望与宋老师的链接也更加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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