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漪菲啪的一下将他手打开,白了一眼道:“干嘛呢?大街上这么多人,动手动脚的像样子吗?那鲛珠价值连城,无功不受禄,我怎可能随随便便的收别人家的东西呢?保不齐……那商团总执事是个老头子,对我安了什么不良之心呢?你就愿意把你家婆娘用颗珠子换走啊?财迷!”
说着。
她长叹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戴着面纱的脸:
难道……
这商团总执事真在哪看到了我的脸,生了不良的企图心,才莫名送这么贵重的礼?
“……”
胡八三无语,拍了拍头哭笑不得道:“你这是啥想法?说不定,那商团总执事是个年轻有为高大帅气的年轻人呢!”
“不可能!”柳漪菲果断摇了摇头,郑重道。“你没有做过生意,就不知这七省商团有多么厉害!虽说是七省商团,可它的生意早就做到大明各处,连北漠南洋都有他们的分馆!他们的总执事又怎可能是个年轻人呢?”
“万事都说不定的哟!”
胡八三嘴角一斜,眼中闪过一丝小小得意。
柳漪菲偏头问道:“你这几年没怎么出过门,之前又是乞丐,但扬州首富苏贵你总晓得吧?”
“噢,那个兔崽子呀!”
胡八三眯着眼,咬了咬牙。
“小声些。”
柳漪菲忙往左右看了看,一边在在胡八三的帮助下登上了马车,一边说道:“苏贵在扬州城里有着不少产业,要是被他手下听到,免不得你得挨顿打。但说起来,即使苏贵是扬州首富,可他的财富和七省商团的总执事相比,也是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天上。”
“我晓得了。听老婆话,不乱说,嘿嘿。”
胡八三若无其事的笑了一声,坐上了马车的驾驶位。
马车吱扭吱扭响着,随着胡八三驾的一声,缓缓向前行驶。
按照大明规制,像柳家这样的商人,是不能驾乘马车的。
不过。
大明建国三百多年,早已处于王朝末期,虽然扬州等地依然繁华,但终究也只是繁花乍现。
因此。
在扬州这种商贸繁荣之地,规矩早就被破坏了,只要家中稍微有些钱财的富人商贾,都会以驾乘马车出行为荣。
胡八三这辆车虽小,但终究是马车,也是家财和面子的象征。
柳漪菲坐在其中,想要休息却由因为心烦久久闭不上眼,只有怀里的嘉宾帖让人心安一些。
她看着车外驾车的胡八三,忍不住念叨:“八三,你真的就一直打算在家和那帮小孩玩过家家吗?”
“我觉得挺安逸的呀,人这一辈子为的不就是份安逸嘛!”
胡八三回道。
柳漪菲翻了个白眼,用手敲了敲马车内的车窗:“你啊,想气死我吗?你知不知道,外面人都是怎么议论你羞辱我的?你一个大男人不出去赚钱,总和一帮小孩子玩,这成什么样?”
“那你觉得呢?”
胡八三回头看了她一眼。
“找个活计干一干吧!我是做生意的,虽说柳家不是劳苦人家,但你哪怕是去龙须码头找一份苦力差事,也比在家里如此要好。”
“行,这两天我就寻一份工。”
胡八三回道。。
这倒让柳漪菲愣了愣,显然没预料到对方答应的这般爽快。
……
柳府。
书房。
柳漪菲看着面前桌面上的休书,呆立原处。
一旁。
柳宗谋低头磨墨,将早已准备好的毛笔递到了柳漪菲手里!
“签了吧,四年了,这份孽缘也该到了结束的时候!”
柳宗谋郑重点着头。
“爹!”
柳漪菲并没有去接那只毛笔,凄然道:“就连你也想让女儿签下这休书,与胡八三离别,然后为了柳家嫁给那瘸腿缺心的扬州首富苏贵吗?”
“这……”
柳宗谋表情凝固,拿着毛笔的手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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