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兵奉高顺之命,立即去前面路上截住一个中年男子,厉声道:“外面大军围城,城池岌岌可危,如今中郎将高伯平将军正在募兵,尔等为何不来参加?”
那中年人看着军兵手中明晃晃的长矛瑟瑟发抖道:“大军围城与我等何干呢?
这些年来我们眼睁睁看着这徐州牧由陶使君变成刘使君,紧接着又变成吕使君,大不了将来再换成曹使君。
总之这徐州牧不论换成谁,我们升斗小民还不是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徐州本就是四战之地,极容易受到攻击。
这些年下邳百姓们看着州牧如跑马灯似的换,也早就习惯了。
只不过陶谦之所以能在徐州立足,靠的是从原籍招募的丹阳兵。
刘备之所以能在徐州立足,也是靠陶谦留下的丹阳兵以及糜竺的支持。
而吕布入主之后,靠的又是本身带来的并州军。
所以不论州牧怎么换,靠的都是外地嫡系力量,对城内百姓牵扯并不大,也没有人能指望这些本地青壮能参军。
“……简直不可理喻,”军兵气急道:“你们难道没有听说曹军在夏丘虑县等地大肆屠杀,等曹军进城,你们将面临同样之局。
到时被曹军屠城,你们命都没了,还想过小日子?”
中年人却翻了翻白眼道:“都说曹军杀了不少人,可是我们又没有亲眼所见,谁知道是真是假。
你们诸侯争霸,何必把我们这小老百姓牵连进来?
你们要是强行抓丁倒也罢了,要是不抓,我家里还有六十岁高堂老母,需要赶快回去照料。”
军兵回身无奈的看了高顺一眼,高顺没好气的摆了摆手,示意放人。
他是不会强行抓丁入伍的。
像这些百姓本身毫无战意,即使抓来也只是耗费粮食,根本没有任何帮助。
于是他们继续在这里继续敲着锣,扯着嗓子高喊,可是没有任何效果。
即使有来询问的,要么就是岁数大了,要么就是身有残疾,都是来混饭吃的,这种人高顺当然也不能收。
随即高顺下令,让军兵敲着锣,走街串巷的吆喝,总算起到了一点效果。
一直到日头西沉,他终于招募了七八十个勉强合乎标准的。
这不免与他当初设想相差甚远。
……
将军府内,吕布与陈宫相对而坐。
“主公,”陈宫脸色颇为沉重道:“如今曹军已知我军粮草充足,可是依然未退,看来是不甘心失败,要与我鏖战下去了。”
“吾早就说过,他曹操要战,吾便奉陪到底,”吕布端起茶碗,微微饮了一口放下道:“如今吾兵精粮足,将士用命,固然野战实力不足,可是据城以守,难道还怕他不成?
吾便跟他曹操耗下去,他远道而来,后方空虚,看还能耗多久。”
陈宫却轻轻摇了摇头道:“曹操麾下郭嘉荀彧等皆智谋之士,恐怕早已料到主公意图。
据昨夜我城头军兵发现,有曹军趁夜偷偷潜入城下,凿掘我下邳城墙。
如今墙基已经在大水中泡了三个月,试问什么样的墙基能禁得住这种泡法?
我军只有三千之众,还要日夜轮换守城,必然看守不严,城墙被泡倒或者凿塌,那是早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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