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拳脚练完,李恽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一转头就见门口站着一高一矮两个六七岁的小娘,身着白底细红花短衫和翠绿襦裙,臂弯挽着淡黄披帛带子,手里拿着绿豆饼小口地吃着。
“二哥哥早呀!”矮个的笑着喊了一声,快步小跑了过来,还伸手来拉李恽的衣袖。
“太和小公主早!”李恽笑了起来,这是自己六岁的妹妹,名叫李曼;那高个的是太子的妹妹永安公主,名叫李惠,也才七岁,便也问候道:“永安也早啊!你们怎么穿着一样的衣服?”
太和公主李曼抢着回道:“纪姨娘给永安姐姐做衣服,多的布料就顺便给阿曼也做了一套,二哥哥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这小丫头有点婴儿肥,胖乎乎的,穿这种宽松襦裙就更显胖了。李恽只好违心地笑着恭维道:“当然了,我家小曼最漂亮了!”
永安公主李惠却笑着问道:“二哥哥!你前天去哪了呀?”
“嘘!不说这个?”李恽猜她肯定知道些什么,问得倒还委婉,看来也挺懂事的。
这时,大堂屏风后转出来一名十六七岁的小内侍,正是太子的贴身侍从韦俊珍,过来见礼道:“澧王殿下!太子请入内谒见!”
李恽便让两位小公主在外等着,随内侍出了中堂。这里少阳院的前堂、中堂都是太子日常接见臣属的地方,后面才是少阳宫,也有前后三进,前面部分是太子日常读书学习兼办公之地,后面才是寝宫。
到了寝宫中殿,太子已经等在这儿了,脸色精气神都很好,见李恽进来忙起身相迎,引到东面一间书房分宾主落坐,内侍适时上茶后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二郎这边坐!前几天东市的事闹得……为兄也已经尽力了,奈何……三郎果然就带着王守澄去父皇面前哭诉,郭氏也在蓬莱宫当着内侍宫人面前摔杯盏放话,说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倒贤惠得很呢!”
李恽端起茶盏小抿了一口,一脸淡然道:“很正常!这事便如此吧,一个亲王的爵位而已,只要兄长信任,那还不是迟早的事?”
“呵呵……那倒是!难得二郎心性乐观,为兄就担心你心怀怨愤,想不明白这个道理。”李宁笑着开解,又问道:“对了!二郎王爵被削夺,朝会上要改封,王服和金册金印、敕书都带来了么?”
“带了!”李恽沉默片刻,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道:“其实,小弟这点事没什么,反倒是兄长你的事,让小弟很担心啊!”
“哦?不知二郎所指何事?”李宁讶然,疑惑问道。
李恽忽然起身,上前打开房的门,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在外,这才又关门回来坐下,小心冀冀地说:“兄长可知?父皇其实还不想这么早就立太子,之所以下诏,一是翰林学士李绛进谏,另一个呢……”
李宁闻言一怔,顿时来精神,身子前倾凑近过来,小声问道:“另一个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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