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族地核心,竹林深处,有一座以清灵竹搭建而成的一栋大院落。
有两人分别被使者从两方接引而来,走入院落。
其中灰衣中年人本是诚惶诚恐,一见到对面三角眼青年人,就是眼前一亮,连忙小跑过去,兴奋喊道:
“姐夫,大长老为何找我来啊?”
他只是一介养猪的凡人,大长老这般神仙人物召见他,自然是紧张无比。
而对面三角眼也就是负责丁家凡俗杂物的外姓执事余兴,外表上比他年轻,其实比他还年长五十来岁,只是入了修行,外貌上比他年轻。
余兴见到中年人,颇为意外,见其慌张模样,又眉头大皱、心想着,这样子怕不会影响大长老对我的观感?
想了想道:“你就是个猪倌,除了那养猪场的事情,还能有什么事清?你已经把那百头白猪接收了吧?怎么样?”
确如丁羽所料,那执法队就是大长老找来的,白猪刚被带走就被大长老找人接收。
“那猪确实很不错,浑身都透着灵气呢!可惜还没有形成灵丹,没成灵兽。”
被问到自己本职上来,中年人的思绪就正常了,想起那白白嫩嫩白猪,他就感觉美滋滋的,比起家里来了百个美人还要开心。
“姐夫,你快帮我将那养猪场抢来啊!”
只要一想到还有上千万美人还在其他人家里,他就感觉心气不通畅,必要将美人都抱入怀中。
“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我问的是你有没有办法养出真正的灵猪?”
能爬到如今地位,余兴自然能看出大长老或者说家族想要什么,只要掌握灵兽养殖技术,丁家或许就有机会晋升四品家族。
“这……”
一说到灵猪,中年人就傻了眼。
灵植培育简单,灵畜养殖乃是四品以上的大家族,大宗门才有的能耐,他一个凡人怎么可能养得了灵猪?他可没想过,接收白猪还得担负如此责任。
“什么这这那那?我就问你能不能成?”
余兴闻言恼火,换平时早就一脚踹过去弄死,可距离大长老的清修之地越来越近,只得耐得性子说下去。
“这根本不可能,那白猪到了我们这里灵气就消散了一些,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怎么养的。”
中年人见到余兴眼中凶光,慌忙解释道。
他表姐也不过是余兴众多小妾之一,同时他也不是他那表姐众多亲戚中最有能力的人,并非无可取代,可不能招惹余兴生气。
“和寻常猪一样?难道是饲料的问题?”
余兴闻言眉头一皱,他本以为只是那丁重光好运,碰到繁衍出变异白猪。
他们只需要拿到白猪就有可能抢到功劳,如今看来事情还有得折腾。
在这方世界,凡体存不住灵气。
若不主动修行,以精神力去感应留存,寻常凡人、兽类就算吃了富含灵气之物,那股灵气很快也会流失,保存不了多久,对于体质的改善不多,甚至还有几率爆体而亡。
像是丁重光养猪场的那些黑石猪,不仅富含的灵气平和易于吸收消化,肉质还相当好,就更不可思议了。
余兴想了想,又道:“如果我抢来那养猪场,你能找到关键吗?”
中年人闻言,眼神闪烁,不敢开口,直到看到余兴手中风刃才咽着唾沫道:“应该是不成的,之前抓猪时,我去看过,那里情况与其他猪场差不多,无非就是人手多了些,将猪给分开养殖,干净整洁了些。”
余兴眉头皱得更深:“那乡下仔此前也没接触过养猪,当初没少闹笑话,他找的那些猪倌很年轻,顶多三十多岁,没有能手,他能办成,你就不能办成?”
不知怎么,想到那乡下小子,他心中就非常烦躁且不甘。
他不知晓丁重光的盘算,但在丁家经营多年,他对于利益仍旧敏感。
青禾城家族很多,而丁家的盘子就这么大,旁支的人往上爬一步,其他人必须得让路。
而从养猪场来看,让路的人很可能就是他余兴,一个家族世代为丁家做贡献的外姓执事!
凭什么?而且,若是让那小子弄出灵猪,自己在杂物堂的一番谋划恐怕就要化作无用功。
想着,想着,他心中忽地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念头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成形。
他略微干涩地对中年人道:“你就对长老重复你刚才所说的话语,但要保证,只要养猪场枪到手,你就能研究出灵猪饲养法门!”
“怎么可能?我完全没把握啊!”
中年人被他姐夫的话语惊到了,也没注意到余兴的神情。
“说就行了!这种事情我们以为做得还少吗?”
“那乡下小子只要成功,丁家以后必然不会再买我们家的猪,我们家的猪还能卖给谁?到时候你不得饿死?
只要把养猪场拿到手,再将那小杂种弄死,到时候,谁也不会饲养灵猪,丁家还有谁会怪你?
大不了,我用自己的灵材填上,假装弄出一只灵猪出来,然后再弄死,这样谁也不会发现端倪!”
越说,余兴的思路,越是顺畅,整个人也放松起来,嘴角泛起笑意。
饲养真实灵猪,肯定不行,但将有灵猪资质的猪伪装成灵猪却是可以的!
这种秘法少见,却不困难,一些世俗王朝经常有人以此法伪造祥瑞,他余家正好掌握有这种秘术。
“哦,你要怎么弄死那小子?”
这时突然有一道威严而苍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却是有个黑衣青年与一个白须白发老者缓缓走来。
说话的正是老者,丁家大长老丁世刚!
他本要在内室召见两人,忽地心血来潮,对于竹之道有所感悟,便出行走动一二,没想到正好听到如此言论。
“大长老!”
余兴看见丁世刚,面色一白,他刚才说了什么?怎么会突然会说这种说?
有些东西就算想也不该说出来啊?
他慌忙跪下,不断磕头。
他磕得非常用力,脸上全是血液,已可见骨。
“外姓执事中,你最是聪明,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我本对你报以厚望,甚至可今天你却让我失望了。居然蠢到我这里来说丁家人的坏话!”
大长老目光幽幽。
周边青绿竹林忽然染红,纷纷落下,向着余兴席卷。
余兴作为家族老人,见到这幅场景自然知晓情况,神色怔怔,看到长老身边的人,似是明悟了什么。
他面上有几分凄苦,又有几分释然,没有喊冤,也不做任何挣扎,带着笑容被红叶一卷,又没入黄土中,不留丝毫痕迹。
很快竹林上又长出新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大长老做完这一切又朝着那中年人道“那猪,你就好生研究,不要再动歪脑筋,退下吧。”
中年人吓得屎尿都要流出来了,闻言立马慌不择路地似逃走。
“果真是好家风,好神通,看起来你很重视那旁支之人啊。”
中年人走后,黑衣青年颇为玩味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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