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县令一把将信封扔到地上,并用脚猛踩:“竖子安敢戏我!”
王师爷等自家大人发完脾气,才期期艾艾问:“大人,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找两个好手扮成车夫,用马车拉上银子跟我走。”
“还要不要带衙役?”
“带什么带,再带我儿子的手指就没了……”孙县令稍微犹豫,还是道,“让他们先回县衙,我离开后半个时辰再出发,记住,不要靠近大槐树村一里之内,万事等我信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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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槐树村因村口有一颗五人合抱粗的大槐树而得名。
在刻意放慢速度的前提下,孙县令坐着马车赶到这时,已是一个时辰后。
一车夫报告:“老爷,前方就到地方了,现在怎么办?”
车夫是孙家自己培养的家仆,武力值强劲,最关键是忠心耿耿。
孙县令看着远处比平日多不少的贩夫走卒,深吸一口气:“进村!”
不过三人到村口大槐树旁又愣住了,此时树梢上挂着一块长长的白布:“孙大人,你速度太慢,我等不及,和兄弟们到北三十里铺用膳去鸟,还要劳你大驾去和我们汇合。
提个小意见,既然你架车都这么慢,干脆别架了,把马拴大槐树上,自己拉着走。别耍花样,否则……你也不想你儿子的手变成饼状,是吧?”
两车夫面面相觑:“老爷,怎么办?”
孙县令看着大槐树村内不时向外探头探脑的村民,咬牙道:“照他说的做。”
郑潮索要的十万两白银中,虽然九成都是银票,但银子也有一千斤。
两车夫虽能拉动,但考虑到要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走三十里,也绝对会累崩溃。孙县令再娇贵,也不好意思坐到车上,只得亦步亦趋的跟在车后面。
这次是想快也快不了,三人走了两个时辰,北三十里铺才映入眼帘。
孙县令一屁股坐到地上,两个时辰的不停奔波,对他这样养尊处优的人来说,绝对是巨大考验,两个车夫身体虽好,但有几百斤的负重,只会比他更累。
北三十里铺不是村落,而是一个小型集会,每天交易些菜蔬瓜果,一般上午人较多,三人到这里时,下午都过去一大半,入眼望去,只有几个收摊子准备离开的农民。
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见三人停下,忙跑过来:“请问可是孙老爷?”
孙县令一愣:“老夫的确姓孙。”
“有位叔叔让我把这封信给你。”
看着熟悉的信纸,孙县令眼皮一跳,正要伸手去拿,却被那孩童闪开:“那位叔叔说了,你要给我两枚铜板买糖葫芦,我才能把信给你。”
制止两名准备动手的属下,孙县令从怀中摸出十枚铜钱:“这些钱可以全给你买糖葫芦,不过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给你信的叔叔长什么样?”
孩童皱起眉头想了想:“我不知道,那位叔叔穿着黑色衣服,脸也用布包起来,我问他,他说他长得太丑,怕吓到我。”
孙县令心头一跳,果然是这帮人。将铜板塞到孩童手中,他打开信封,可惜这位一县之长不知道,在他低头看信的同时,几个收摊农民相互对视一眼,笑了。
“亲爱的孙大人,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慢?从这里一直向东七八里,有个风景不错的海湾,去吧!”
“我&%¥#……”此时此刻,疲累欲死的孙县令已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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