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来时见你看的入神,打量了几眼。原以为长柏是个文弱的读书人,不曾想还关心着边境的军事。”
“表兄说笑,燕云乃我大宋北方之患,若不能夺回燕云十六州,大宋边境每受辽人袭扰,百姓如何能得安生。”
“是啊,北方之患,如芒在背。”裴衍叹了口气,应道。
只是语气里对待辽人的语气却不是痛恨,而是更为复杂的情感。
纵观华夏历史,大宋朝的版图最小,周边更有契丹、西夏、吐蕃等国环伺,处境着实不太乐观。
但偏偏是这样一个处处示弱的朝代,却是古代商贸经济的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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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的宴席虽有小波折,但总算是宾客尽欢,在一场欢声笑语中落下了帷幕。
翌日,裴衍正式叫东林拿了拜帖,拜访了盛紘。
昨日的宴会上匆匆与盛老太太一唔,许多礼节未尽到位,倒是先认下了盛老太太这位外祖母。
今日诸事落罢,显然是要正式登门拜访的。
而在告知了自己真实的身份之后,盛府一家老小俱是惊得话都有些说不出口了。
要知道盛紘区区一个七品官,进京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自金榜题名后先后在灵州、泉州、扬州等地待过,至今也才不过做到通判的位置。
整个家里要说眼界最高的,还得是盛老太太,就连王大娘子这个太师之女,因从小教育的关系也是见识有限。
盛华兰嫁入伯爵府对他们而言已经是高攀,如今成国公府的小公爷竟成了自家的子侄。
这说出去,只怕盛家的门槛都要拔高不少。
攀上这门亲,最高兴的还要数大娘子王若弗,眼下大女儿华兰的亲事定下,每日只在闺阁里秀婚服,与袁家的婚礼还要到明年过了及笄之礼方可举办。
华兰在诸多子女中最得老太太喜爱,而这裴小公爷又与老太太是血亲,近水楼台先得月。趁这段日子与裴衍交好。等嫁入袁府之后也能多些依仗。
原本就担心华兰因高嫁而受夫家薄待的王若弗自然欣喜。
除此之外便是长柏和明兰了。
长柏倒不是在意裴衍的身份,甚至最开始知道的时候还有些埋怨,可转念一想,裴衍为人处世皆是谦正,又出身国公府,想来见识也是不凡。
他再过两年便要准备乡试,若能与裴衍多些交流,自然于科考一途有诸多助益。
所谓良师益友,盛家有庄学究这位大儒做良师,长柏要做的便是多结交些有识之士。
至于明兰,昨日刚得了裴衍的帮助,不仅帮着盛家挽回颜面,还在爹爹面前大大地露了一把脸,早间从老太太房里请安出来之后,见着盛紘,还得了许诺,晚些时候阿娘房里一趟。
对于在盛紘诸多子女中不算得宠的明兰来说,裴衍可算是帮了她很大一个忙了。
反倒是林栖阁那位,她妾室的身份不合出现在这种正式的场合,躲在帘子后面,看着裴衍的眼神颇有些复杂。
国公府嫡孙,将来的成国公,这样的身份本是她巴不得要去巴结的。
可这样的人偏跟明兰那丫头交好,虽说或只是无心之举,可还是不由她不在意。
裴衍却不会把她放在心上,这帮成天在内围搞事的妇人手段千奇百怪,可心眼只局限于院子里那丁点儿地,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反倒是盛家的这位家主,虽说当丈夫当爹都不算合格。
可要说做官,盛紘还算是个靠谱的。华夏儒学精髓里的中庸之道在他身上算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更让裴衍在意的却是他名声在外的那一手好字。
上辈子练习书法本就是出于喜欢,可到底是在临摹,院里的老师傅曾评价他深得其形而少有其神。
穿越而来的这段日子裴衍在家无事每日读书写字,便有心让自己这一手字再上一层楼。
而这除却勤练不辍,还需要一些阅历,以及同一些书法大家的交流。
盛紘的字远比不得当朝的苏学士和欧阳学士,却也是颇受人推崇,裴衍南下目的之一乃是游学,眼前这位送上门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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