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山天云阁,一位少女正坐在屋顶举手托腮看着云海,正是被誉为枪法第一人的卫灵鸯,身边空无一人,只有芳华短枪安静躺在一旁默默陪着自己,自打神功初成以来,一直这般形单影只,全山上下除了师父和师兄李慕云,其余所有人都对自己敬而远之,不愿与自己交流,自己身为深受师父看重的弟子,亦是与他们形同陌路,二者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双方之间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隔绝了彼此之间的交流。所以除了练功之外,卫灵鸯最长做的就是独自坐在天云阁顶,看着四周的云海。天云阁就如自己一般,会当凌绝顶,俯瞰众生。
正自出神,只见远处一个人影向着这里疾驰而来,定睛一看,乃是一名相貌俊逸的年轻男子御剑飞行,但面生的很,不似熟人,立即屏气凝神,反手抄起一旁的芳华枪,伺机而动。
来着正是与陆姓道人刚刚分别的余景芝,他也看到了前方那座楼宇上有人,猜想定是翠云山门人,未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停剑不前,抱拳朗声道:“在下剑神谷弟子余景芝,见过这位师姐,特奉家师之命前来拜见贵派掌门,有要事相告。”
卫灵鸯听到来者自报家门,竟是那传言中的仙凡祖师转世,心中一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好借此机会好好讨教一番,便装傻道:“我乃翠云山卫灵鸯,入门多年,从未听过金剑神谷有余景芝这号人物,你定是魔教妖人乔装假扮,废话少说,看招。”说罢从阁顶一跃而下,提枪向着余景芝飞奔而去。后者心中暗暗叫苦,未曾想刚一落脚就碰上这么个刁蛮丫头,只得提剑招架,口中仍说道:“这位师姐,在下并非魔教妖人,只是入门不久,师姐自然不曾听闻。”卫灵鸯岂能不知,只不过好不容易得此良机,余景芝自己送上门来,岂有轻易放过之理,于是充耳不闻。只顾凌厉出招。
天云阁中,乐正方李慕云自然也听到楼外两人对答,李慕云小声问道:“师父,师妹这么做是否不太妥当?”
乐正方摇了摇头,示意徒弟无碍,“你小师妹的性子你还不了解么,难得遇到一个天赋相当的同龄人,切磋一
番又如何了?况且那余景芝天赋虽高,可如今还不是灵鸯的对手。”
“弟子并非担心师妹,只是怕她下手太狠,伤了两派和气。”
乐正方无奈的摇了摇头,哭笑不得,指了指徒弟,“你啊你,无妨,灵鸯出手自有分寸,不会伤了那小子,况且若真有情况,为师也会及时出手阻拦。”
李慕云闻言,知道师父也有意试探余景芝的底子,也就不再多言。
却说阁外二人激战正酣,余景芝眼见卫灵鸯提枪飞奔而来,好似真将自己当成魔教妖人一般,余景芝略感不快,不再多言举剑御敌,只见卫灵鸯随手抖了个枪花,立时将自己笼罩当中,余景芝横剑于胸,护住心口,向后倒退一步,想要避其锋芒。可翠云山毕竟以身法见长,自己退了一步,那卫灵鸯早已抢了上来,无法,只得硬碰硬了,剑枪相击,没有想象中的金石之声,触手只觉石沉大海,一愣神的功夫,面前已没了卫灵鸯的身影,突然脖颈一凉,枪尖已划破衣领,架在自己肩膀之上。
此刻余景芝才惊觉,自己与对方相距甚远,完全不是其对手,便还剑归鞘,放弃抵抗般说道:“在下的确来自剑神谷,姑娘若是不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下倒是轮到卫灵鸯没了主意,本以为以余景芝传闻中的天赋,二人起码会缠斗到三五十招之后,届时师父定会出来阻拦,自己也好骑驴下坡,借机收手,可万万没想到,仅仅一合,余景芝就败下阵来,一时也不知如何收场,只得直愣愣的盯着对方。
正为难时,乐正方带着李慕云走了出来,前者立即出声制止:“灵鸯,不得无礼,还不收手!”卫灵鸯见一旁的师兄偷偷朝自己眨了眨眼,明白自己的心思早已被二人知晓,撇了撇嘴,将芳华收起,默默退到师父身边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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