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日,余景芝风餐露宿,由于担心正魔两道的搜寻,不敢太过靠近城镇,只得挑选乡间野路,毒伤愈来愈严重,与神剑依旧没有感应,好在有雄浑内力支撑,不然早就病倒在荒郊野外了。天下之大,何以为家?每日只得捉些野味果腹,身上所带银两早已随着海浪不知所踪,对于未来完全没了头绪。
这日睡醒,余景芝一阵头晕目眩,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连日的餐风露宿已然压制不住体内毒气,别无他法,只能乔装一番向着泉州城走去。
原本余景芝进城只为寻一处药房抓些草药疗伤,可连日来寄宿野外茹毛饮血早已饥肠辘辘的他不自觉的被一家酒楼的酒肉香气勾起腹中馋虫,余景芝忍不住用力嗅了嗅,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
此时尚未到饭点,酒楼之内只有寥寥两三桌客人,余景芝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店小二立时迎了上来,高声吆喝道:“这位客官吃些什么,本店天南地北的美食那可是应有尽有。”
听着店小二的自吹自擂,余景芝正准备如数家珍点菜,突然想起囊中羞涩,轻声道:“劳烦小哥,一碗阳春面即可。”
店小二每日不知见过多少南来北往的客人,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见余景芝神色窘迫,猜测他没钱吃饭,立马换了副嘴脸:“这位客官,本店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向先付账再上吃食。”说着伸出手来向余景芝讨要钱财。
后者站起身来,一抱拳,沉声道:“这位小哥,在下今日多有不便,烦请小哥赊我一碗,日后必有重谢。”
店小二闻言立马吹胡子瞪眼,“呸”了一声,大叫道:“瞧你长得人模狗样,原来是个吃俏食儿的,滚滚滚,真他娘晦气。”
被店小二一通抢白,余景芝羞得面红耳赤,不知如何作答,正准备离开,只听不远处一桌客人打抱不平道:“你这小厮,忒得市侩,常言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出门在外,谁还没个落魄时候,一碗面而已,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公子若不嫌弃,不妨同桌一坐。小二接着,这些就当是这位公子与我的饭钱了。”说完手一挥,一道寒光闪过,一片金叶子直插店小二身前饭桌之上。
见来人露了这一手,店小二看看了那片金叶子,袖口一抹便收入囊中,立时换了副嘴脸,自扇了一记耳光,满脸堆笑,谄媚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公子这边请。”
寻声望去,只见邻桌一位衣着华丽的老者嘴角含笑,想来正是他出手相助,老者左手边坐着一位儒生模样的中年人,凤眼狭长,嘴唇薄如刀锋,一看便是凉薄之人。既然有人帮自己解了围,余景芝也不好拒绝,大大方方向着前桌走去,拱手道:“多谢前辈仗义相助!”
老者摆了摆手,示意余景芝入座。后者刚坐下,老者便以手做刀,劈向自己。余景芝举起胳膊格挡,只觉一股大力袭来,险些摔倒在地,好在中年儒生及时拉了他一把。正自疑惑间,只听老人问道:“老夫最近听闻,余公子神功初成,大放异彩,怎么月余不见,你的功力不进反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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