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千言长剑一抖,卫灵鸯飘然落地,一矮身,短枪扫向刘千言双足,后者双足一蹬,如雄鹰展翅一般跃上高空,二人之前从未交手过,此时卫灵鸯也不免心中暗叹一声“好俊的功夫!”手中不停,腰肢一扭,一记回马枪指向刘千言。后者手中长剑向下一斩,借势又拔高三尺,连环出脚,扫向卫灵鸯头颅。卫灵鸯连忙回枪格挡。
二人你来我往,枪影重重,剑影绰绰,一时间竟交手了不下百招。卫灵鸯斗了许久,不免心烦意乱,一声轻啸:“刘师兄,灵鸯念及两派交情,不愿与你过多为难,但你一再苦苦相逼,休怪师妹下手不留情了!”
刘千言左手负后,右手斜提长剑,淡淡一笑:“你我二人斗了百来招,师妹可曾占的一点便宜了?我辈剑士一旦出剑,只管一往无前,哪有中途让在下撤剑的道理,师妹若是还有什么高招,不妨一起使出来便是,在下自当一一接下。”
“既然如此,就恕师妹得罪了!”只见卫灵鸯闭起双眸,气势为之一变,一反常态的直坠谷底,刘千言感觉不到对方的丝毫战意。
随着时间流逝,卫灵鸯呼吸越来越悠长,对手不动如山,刘千言也不敢轻举妄动,汗珠却不自觉的从额头滴落。
微风吹过,卫灵鸯身影竟凭空消失在刘千言眼前,后者屏气凝神,提起长剑如临大敌。云霄步本就是方寸之内无敌的身法,练到极致,无非再添一个快字,卫灵鸯本不愿与刘千言为敌,只是心系余景芝安慰,对手又极难易取,这才使出这等绝招。
对手到底是心上人的同门师兄,卫灵鸯不愿伤他性命,反握短枪,枪杆做棍,击向刘千言双腿,后者未看清人影,只觉一股大力从背后袭来,避无可避,突然双腿一痛,险些扑倒在地。卫灵鸯短枪在手,直如私塾先生教育稚童一般,不断打在刘千言身上。后者身在场中有苦自知,每每预感到卫灵鸯短枪来袭,却偏偏慢上一步,芳华暴风骤雨一般打在自己身上,每一下都蕴含卫灵鸯内力,隐隐作痛。突然卫灵鸯猛一发力,短枪直劈在刘千言额头,虽有内力加身,仍是感觉头颅好似炸裂开来,刘千言怒目圆睁,奈何对手身法太快,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当日翠云山比试之时,卫灵鸯修为就略胜余景芝一筹,如今更上一层楼,并非刘千言这个余景芝的手下败将可比,落败自然是在情理之中。
忽闻一声长啸,刘光磊拔地而起,冲入场中,一把扯出刘千言,同时戟指向卫灵鸯:“既然卫师侄咄咄逼人,休怪老夫不客气了!”又冲入场中,朗声说道:“我若用剑未免太过欺负你,今日刘某不用兵刃,以双手对你,他日传到江湖上,也不会有人说我剑神以大欺小!”
刘光磊负手而立,虽赤手空拳,也有磅礴剑意。“今日老夫足下不动,来破你的身法,只是师侄你修为高绝,若老夫下手没个轻重,望你生死自负!”
卫灵鸯连夜赶路,又与刘千言缠斗许久,此时深感疲惫,只是事已至此,万万没有退步的道理,只能强提一口气,持枪再上,短枪点向刘光磊面门。剑神临危不乱,神态自若,只随手一挥,将芳华拂到一旁,卫灵鸯出招无功而返,趁势抡圆短枪如满月,又扫向刘光磊脖颈。后者不动如山,一探手,抓住芳华枪杆,猛一发力,真气通过枪杆传导,直扑卫灵鸯。
劲力入体,卫灵鸯手臂一阵酥麻,险些把持不住芳华,想要将短枪抽将出来,刘光磊哪容她称心,见一击未能让卫灵鸯撒手,暗自叫了声好,又将劲力贯穿全身,又袭向后者。大力袭来,卫灵鸯雪白的俏脸升起一阵血色,刘光磊喝道:“给老夫撒手!”
卫灵鸯性子刚强,明知有受伤的危险,依旧握紧短枪,不愿放手,刘光磊见她冥顽不灵动了真怒,握枪左手向身前一拉,同时右拳直直挥出,捶在卫灵鸯头颅之上,后者被一拳打得七窍流血,仍是执意不放手。刘光磊不由起了杀心,以指做剑,点在卫灵鸯心口,剑气入体,卫灵鸯再也支撑不住,如断线风筝一般向后方飞去。
过了好一会,卫灵鸯挣扎着爬起身来,捂住嘴巴不住咳嗽,猩红鲜血从指缝间滴落下来,一身素衣沾满尘土,剑神的雷霆一拳看似威力巨大,但不足以让她受如此重的伤,只是那几道剑气入体,直接伤及肺腑,再也没有一战之力。
刘光磊本意乘胜追击,一举击毙卫灵鸯,只是他的无上剑气竟未能当场斩杀后者,不由微微好奇,正准备上前补上一手,曹可欣身影一闪,拦在二人之间,将卫灵鸯护在身后求情道:“师父,卫师妹已经知晓轻重了,还请你高抬贵手,饶过她。”
刘光磊冷哼一声:“既然欣儿替你求情,老夫看在贵我两派交情的份上饶你一命,卫丫头,下次再私闯我剑神谷肆意妄为,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说完一拂袖回房了。
卫灵鸯跌坐在地上,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曹可欣看她这般模样,于心不忍,上前将她扶起,同时手指微动,轻轻在卫灵鸯掌心写下“烟雨楼”三字,后者惊望着曹可欣,嘴唇微动说道:“多谢师姐。”
曹可欣一把将她扶起,叹息一声:“卫师妹,我知你对余师弟情深义重,但他与商瓶瓶情投意合,你这般做法有何意义?”
卫灵鸯愣了一下,是啊,他二人神仙眷侣,自己这般苦苦追寻到底能有什么结果?但想起当日李青萄的话,冷声答道:“灵鸯私事,不劳师姐操心。”说完打了个稽首,转身离开剑神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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