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走到岩边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那走进来的耶律楚材。
王守仁轻抚羽扇,耶律楚材抬头望去,二人正好四目相视。
“耶律元帅?”
“哦,想必您就是王将军了吧,怎么你认得我?”
“久闻大名,不曾相见,但料想敢独自一人闯进我这葫芦口的,也只有您了。”
“王将军谬赞了,先前一役,将军一举杀害我十四万北荒儿郎,真可谓是好谋算啊!”
“耶律元帅,你北荒子弟,若不犯我疆土又何至于此呢?”
“天下之地,理应归于天下,难不成只有你大胤子民可居塞上江南,我北荒儿郎只配永囤塞北苦地?”
“耶律元帅,强词夺理,又有什么意义呢?据我所知,你们北荒最肥沃的马场不也都是归于皇家显贵的吗?我怎不见你把这天下人之地,分于天下人?于内尚且如此,于外又何必强求?看来尔等不归于王化,终究是不晓大义,不明大理啊!”
“王将军,你大胤的经史子集,我也曾一一度过,先生自诩为儒将,想来也是饱读圣贤书,我记得不管是哪一本书上,都写有一个仁字,我攻城拔寨秋毫无犯,但先生为人凶狠,杀人无数,这也是圣贤书教你的吗?”
“耶律元帅既然也是自诩读过书的人,难道不知道何为大仁,何为小仁吗?”
“呵呵,还请将军赐教?”
“依元帅所言,两军交战,不忍残杀手下士卒,可一旦兵败,到时候摧枯拉朽,大军剑指江南,届时不知多少黎民百姓流离失所,这难道就是仁义吗?将军所言,不过小仁小义罢了,但我御敌于关外,上可报效于君王,下可庇佑于黎民,以此方为大仁,再者圣人有言,以礼制礼,以戈制戈。对付尔等,非兵戈不能成事。”
“好个非兵革不能成事,那你说我今日若是取下你的人头。这葫芦口,我是可渡还是不可渡?”
“耶律元帅,那你说,你既然进了这葫芦口,我还能让你安然无恙的出去吗?”
二人相视一笑,随后只见耶律楚材,真气运转,脚踩岩壁腾空而起。
至于王守仁,则是微微一挥手,数千架床弩应声而发,弩箭笔直奔着耶律楚材而去,要知道这每一枚弩箭,都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细,所以其威力自然也是可想而知。
但耶律楚材此时就如同是一阵清风一般,从箭矢之间缓缓掠过,他此时被王守仁言语相激,已经忘了自己进谷的初衷。
数千枚箭矢,直接射入对面岩壁之上。
转瞬之间,耶律楚材已经来到了王守仁的面前,王守仁智谋超群,但如果真是论武力的话,一百个他加起来都不是耶律楚材的对手。
其实对于今天这种状况,是两个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耶律楚材没有想到,王守仁会亲自露面,至于王守仁也没有想到他耶律楚材会亲自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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