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安城内,李玄嗣瞧着放在自己书案上的书信,眉头微皱,信纸上所写的,正是平安所禀报的事情。
但李玄嗣身处千里之外,他又如何能决断的出对错呢?
思前想后,他还是直接找来了被关押在大牢之内的王守仁,王守仁被召回京城后,李玄嗣既没有审问他,也没有接见他,而是直接将其关入了大牢,而这种事情,王守仁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能猜的出是谁的主意。可就算是知道了,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但今日见到书信后,李玄嗣拿不定主意,就只好又将王守仁给找了过来。
王守仁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多问什么,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对于这种事情和处境,他倒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李玄嗣对于自己手下的重臣也是感到无奈不已。
他轻声说道:“爱卿切莫见疑,寡人从未怀疑过你的一片衷心,但是众口悠悠,寡人如若不唤你回来,朋党攻伐,你恐怕也难得安稳不是?”
王守仁听到这番话后,苦笑不已。
最终他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陛下,臣一人之安危又算得了什么,但可怜我十四万将士,又有何罪?我走之前再三叮嘱,不要兵出葫芦口!不要兵出葫芦口,可他严怀旭刚愎自用,听不进去半个字,这下好了,我十四万人马,今日必定要亡于此人之手,他就算万死也难辞其咎,一旦葫芦口被破,届时北荒铁骑,出青州,剑指济安,这势必是要生灵涂炭啊,陛下!”
这一番话,如雷震一般,李玄嗣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王爱卿,时至如今可还有转机?”
“老臣只是一介武夫,并无扭转天机,起死回生之力。”
李玄嗣看着王守仁这幅模样,一时间心中不由得的更为恼怒了起来。
“哼,既然如此,那镇除了去信他严怀旭以外还有别的选择吗?现在看来,只能委屈爱卿,再在牢狱中多待几日了。来人,把王爱卿,给我待下去!”
说完,几名中宫内侍,就走到了王守仁的身前。
“王大人,请吧!”
王守仁也不曾抗拒,他走出门外的时候,不由得扬天长叹道:“亡我大胤者,定是严家父子!”
葫芦口外,十四万大军,连夜开拔,等追击到三十里的时候,四周一片北荒军卒狼狈逃窜的情形,看到这一幕后,严怀旭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不由得笑道:“一众迂腐之辈,此前还再三阻止我出击,现如今看来,孰对孰错,已见分晓,今日就算大获全胜,尔等也分不到半点功劳。”
平安神情凝重。
“属下不求有人功劳,只希望葫芦口无有差错,否则断无面目,回见君王。”
若是放在平常,平安敢如此和自己说话,严怀旭未必会善罢甘休,但今时不同往日,自己还指望这个不怕死的莽夫来做先锋,所以自然不会去苛责什么,但秋后算账这必然是免不了的了。
平安身率大军,策马奔袭,严怀旭的大部队紧随其后。
与此同时,耶律楚材看着面前的哨探,轻声问道:“敌军据此还有多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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