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层是值守出勤人员安置地,同时也是总捕头、总节级派发任务和值班的地点,白天晚上共三班人员,每班又分四批人,一批人去外城巡逻值班,一批人留守衙门处理公务,一批人留守衙门等待派发任务,还有一批人调休放假。
昨晚在衙门留守的捕头捕快都集体出动了,前去潇湘集抓捕「逃犯」,至今未归……
晚上,负责今晚留守的捕头捕快们脸色不太好,东倒西歪坐在几张圆桌旁,时不时沏茶倒水郁闷地喝着,其中一名捕头眉头一皱说着:"你们说这算什么事啊?昨晚那批留守等候任务的同僚,就算碰到再猖獗的「逃犯」,也不至于这么久了没有丝毫回信啊?"
对面一名捕头双脚架在圆桌上说着:"放心吧,应该没什么事,总捕头带了两批留守的人员中午坐飞行坐骑前去查看了,天亮之前应该能够有个消息。"
这时一名白发少年走入灯火通明的主阁,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走近来,登上阶梯朝二楼走去,很多捕头捕快都觉得这人非常眼熟,但是又说不上来,毕竟那么多案子摆在那,想不起来到底是哪桩案子。
谢佳晨走到二楼,推开门看到里面摆有七张长桌,许多身穿蓝色紧衫的酷吏正在来回察看,整理各类文书,旁边几个厢房内都是书架用以承载文书。
陌生人没有捕头捕快领路进来这还是头一回,一时间所有酷吏都停下了手中动作看着谢佳晨,谢佳晨说着:"我是来投案自首的。"
酷吏们瞪大眼睛惊疑不定,你看着我我也看着你,这时一名年纪稍微大点的资深酷吏起身询问道:"你犯了什么事?过来交代吧。"
酷吏们又继续办公,谢佳晨经过六张长桌走到最后一张长桌前,近一看发现说话的是名四五十岁的大爷,眼神浑浊不堪,像是看多了污秽婬绯之事,心理被迫强大导致的。
谢佳晨站于长桌前说着:"我杀了人。"
眼神浑浊的大爷从右手旁取铺开一张空白薄纸放于身前问道:"详细点,叫什么名字,籍贯属于哪里人,时间,地点,还有杀了谁。"
谢佳晨面无表情地回应:"我叫彭金良,金银的金,良心的良,关内风覆城人士,青龙五十四年二月十日,在元涑城北二路杀了一名城主府执事。"
眼神浑浊的大爷又问道:"起因和动机呢?"
谢佳晨娓娓道来:"元涑城城主的小舅子薛少爷,欺男霸女为非作歹,我那天进城看到他当街逞凶,为了阻止他的恶行,并将被他迫害的女孩救走,无奈之下杀了一条走狗。"
眼神浑浊的大爷审视着谢佳晨问道:"既如此,为什么不在屈临城投案自首,还带有强烈的反抗意识,杀了一名捕头八名捕快,反而跑到主城这边来自首?"
谢佳晨脸上露出微笑说着:"我想受到衙门总部的公平审判待遇,而不是被他们关进牢狱之中乱打一通,随便安几个罪名让我画押。"
眼神浑浊的大爷掏出个蓝色通讯符石,链接上通话后经过几句简单交谈,没多久,一名都管麾下的捕头从另外一间主阁到了这边主阁二楼来,推开门问道:"旬老,是这个人吗?"
眼神浑浊以及被称为"旬老"的大爷点了点头,这名捕头取出限制真气运转的脚镣扣在谢佳晨右脚脚裸上,接着说:"我是都管麾下的捕头宋英,跟我来吧。"
谢佳晨跟在宋捕头身后下了楼,一楼所有的捕头捕快都看着谢佳晨,看来是知道了谢佳晨不是来报案的,而是投案自首的,众人目光恍如寒芒在背,谢佳晨身上各处不断出现些许刺痛感,像是一把把尖刀在不停地试探着谢佳晨的皮肤,宋捕头后退半步挡住了众人的细微刀芒。
谢佳晨朝宋英露出感激的目光,宋捕头领着谢佳晨从主阁出来后,口中不由自主地说:"别谢我,安全地押送犯人进监狱是我的职责所在。"
宋捕头带着谢佳晨往内城西北方由铁笼围着的区域走去,接着解释:"诉讼,审理,定罪结案,一套流程下来平常来说起码要一个月左右,你的案件可能比较特殊,但我也说不准,所以你只能先跟那些老囚犯关在一起,按理说你就算自首,但是海捕文书下达期间,你做出了反抗抓捕的行为,导致负责管辖范围的衙门死了捕头捕快,还是得叛你斩首之刑,所以你为什么要自首?"
谢佳晨嘟囔着说:"我是为了救人而杀人,难道不是应该将功折罪吗?"
宋捕头摇了摇头说着:"执事也算是城主府编制之中,不管什么理由,你杀了执事就是与城主府作对,各地方衙门岂能容你?再说了,昨晚上出去抓你这个「逃犯」的人员一个都没回来,待会说不定你有大麻烦。"
谢佳晨沉默不语,只觉得这个宋捕头说的很有道理,说着说着就到了监狱,巨大的铁笼呈正方形限制着这片区域,高三丈的铁笼上全是细密的尖齿铁刺,根本没有能够攀爬的下手点,反而会划破手腕以及全身。
这道铁笼对于谢佳晨来说不过就是纵身一跃的事情,但是现在被上了脚镣使不出半点真气,这种简单的牢笼也就成了隔绝外界的屏障。
烈州内城西北区域的监狱与外界的联系被牢笼所隔开,这里面关押了不少烈州有名的凶犯,多是江湖上罪大恶极穷凶极恶之人,现在关在监狱中被限制了真气,连普通人都不如。
偌大个监狱只有南面闸门一个出入口,这道闸门外面被四名巡检守着,里面有六名捕头守着,不管出现任何情况都能第一时间做出应对措施。
宋英带着被上了脚镣的谢佳晨来到监狱南面闸门,闸门外的旁边摆着张长桌,坐着四名身穿白色锦衫的女子正在喝茶聊天,她们所穿白色锦衫的衣领、袖口、腰带、靴履上绣上了金边锦线,这是与执事服装的不同之处,执事所穿服装是一身白。
这四名女子身材高挑姿容秀丽,不管是身体哪个部位都保养的不错,若是只看表面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实际上这四名女子都有四五十岁以上的年纪了。
四名女子大老远就看到宋捕头领着一名白发少年过来了,停止了聊天一直注视着他们二人,其中一名女子打趣道:"喔,这不是宋捕头吗?都几天没见了,还以为你把我们几位姐妹忘了呢。"
宋英笑着回应:"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几位姐姐啊,这是我从湃岚路买的点心,知道几位姐姐守在这无聊,特意捎过来的。"
宋捕头说完便从戒指中取出两盒糕点递于桌上。
另一名女子张手就拆翻出红枣米糕,嘴巴还嘀咕着:"宋捕头就买这么点,姐妹们一下子就吃完了。"
宋捕头挠了挠后脑勺回应:"最近婆娘管的严,攒着买门面做生意,我就这么点私房钱了。"
先说话的女子右手搭在宋捕头肩膀上魅惑着说:"哎呦,宋捕头真可怜,这日子过得可憋屈了,就不曾想着换个婆娘嘛?你看上我们哪位姐妹了?要么都给你做老婆好了。"
宋英连忙举双手投降:"几位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不成啊,但凡让我婆娘知道了还不得把房子给砸了。"
翻糕点的女子像是看到了奇珍异宝,走到谢佳晨身后摆弄,把「玄铁黑锋」从谢佳晨腰后取了下来,其他三名女子也凑上来看着,评头论足指手画脚一番:"这不是飞鹏帮「六杰」的兵器吗?怎么落这少年身上了,这剑上面有常年伴随风系道术沾染上的气息,难不成他就是杀了大鹏图诚的那个?"
随着宋捕头收走谢佳晨的空间戒指一并交给了这四名女子,两名没说话的女子走出一人,掏出黑铜钥匙来打开了闸门,宋捕头不再理会这四名女子,领着谢佳晨朝监狱内走去。
宋捕头一边走一边跟谢佳晨说着,监狱之内又分六个区域,镇压区,死刑区,重犯区,罪犯区,拘留区,待审区,分别由都管手下的六位捕头坐镇,宋英他自己就是其中一位,掌管的待审区。
每个区域又自成一体,镇压区最为神秘,整座牢狱没有窗户,连光线都照不进去,关的都是些不能放出来的「凶犯」,有的甚至关了数十年,至于为什么关着不杀,就很值得耐人寻味了。
死刑区是重点看守区域,因为被关进来的人多数是判了凌迟、斩首、五牛分尸、绞杀、碎剐之类的死刑,畏惧刑罚选择自杀的大有人在,所以这里的捕快必须全神贯注地盯着犯人,直到将死刑犯交付到押送人员手上送去行刑。
重犯区基本上都是用来关押作恶多端咎由自取的「重犯」,这种「重犯」大多数修为不俗,却用来滥杀无辜奸淫掳掠,许多都是被地方管辖的衙门抓住送到这来看押,被关到重犯区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了。
罪犯区中高低不一,有修者也有普通人,都是为了一己私欲害人不浅的囚徒,多数为杀人犯和强暴犯,这里面最被看不起的就是抢劫犯,经常会被杀人犯和强暴犯谩骂殴打。
拘留区关着的都是寻衅滋事打架斗殴的修者和普通人,也有吃霸王餐、骗人钱财、走私货物、敲诈勒索、聚众赌博、故意伤人、故意放火的犯人,做的事情无伤大雅,但是需要施加惩戒。
待审区关的都是些被刚抓进来不久的「逃犯」,等待他们的是公开的审理和公正的审判,至于这些都是建立在公平的待遇上,能不能受到公平的待遇就看他们的背景够不够硬了。
谢佳晨跟着宋捕头来到待审区,捕快们打开闸门,进了牢狱拐了十几个弯,宋英才把谢佳晨关到其中一个空置的单间里面,转身离去。木柱呈十字状,架子两端有铁制锁扣,可以将受刑者的手腕固定在架子上,十字架的交叉上端位置正好对准受刑者的脖子,这里也会附带系上绳索,用来缠绕勒住脖子晚上,谢佳晨坐在待审区靠最里面的单间牢房之中,背依在墙上,屁股下面全是干燥的草堆用来隔绝冰冷的地面,目光所看到的地方尽是黑暗,周围没有一丝光亮,甚至没有一点活人存在的迹象。
一个人待在这个非常安静的地方,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谢佳晨第一次发现原来坐牢有这么轻松这么惬意,谢佳晨起身探索牢房中的地形,整个牢房空间都是平面,除了平坦的草堆再无其他物体,牢房闸门由十二根圆柱镔铁烧制而成,除了闸门牢房其他地方都是实心的墙体,整座牢房方圆八丈,高度目测三丈有余,已经算是非常大的空间了。
谢佳晨探索完了牢房空间又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墙,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从元涑城到主城这段短时间的旅程,让谢佳晨的精神状态疲惫不堪,双眼一眯就昏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时间,耳边响起轻微的声响,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仍是清脆且轻微,从听觉上知晓来人仿佛离自己很远,但是清脆的声音又好像能够随时到自己眼前。
这种陌生的感觉像是要把谢佳晨拉进深渊一般,谢佳晨听到动静猛然惊醒,睁开眼睛看到眼前镔铁闸门外有着七八个明晃晃黄纸灯笼,就像烈阳般耀眼无比,谢佳晨双目刚习惯了黑暗中的死寂,一下子又被这么多刺眼的光线划破,差点要把自己的眼睛照瞎。
"邓总节级麾下捕头秦狩、雨镇达奉命特来提审犯人谢佳晨,请移步刑房吧。"
由于光线的问题,谢佳晨看不清到底是哪个人说的话,但他只知道"哗"地一声,镔铁闸门被拉开了,镔铁闸门上的铁锈和门槽碰撞发出刺耳穿膜的声音,两名提着黄纸灯笼的捕快进来后,不由分说将谢佳晨架起身离开。
随着时间一长,视线逐渐清晰起来,自己被两名面色不善的大汉架着,不停左拐右转地往待审区深处走去,最前面两名领头的穿着墨绿色衙门中级官服,看背影这二人孔武有力虎背熊腰,身形迅速掷地有声,不是易于之辈,是自己目前见过修为最高的衙门捕头了。
待审区深处是一片五丈见方的空地,三面被实心墙所围困,甚至不如先前待的牢房,空地中央有着一条老虎凳固定于此,老虎凳旁边的地面全是风干的血印斑斑,不管犯人如何猛烈挣扎老虎凳都屹立不动,所以这里唯一能动弹的只有犯人渴望求生的意志。
墙上固定了几十道铁钩,铁钩上又挂满了琳琅满目的刑具,捕快们提着的黄纸灯笼守候一旁,光线所占之处,刑具尽皆闪耀着寒光和血污,光是这就足够让大多数人心惊胆战倒吸冷气了。
两名架着谢佳晨的捕快将黄纸灯笼递给其他捕快,二话不说就将谢佳晨绑缚于老虎凳上,谢佳晨背靠在呈十字状的木柱上,架子两端有铁制锁扣,将谢佳晨的手腕固定在架子上,十字架的交叉上端位置正好对准谢佳晨的脖子,这里也附带系上绳索,用来缠绕勒住脖子。
谢佳晨的脚裸和膝盖也被绳索固定住,此时能动的只有嘴了,秦狩、雨镇达两名捕头一左一右站立在谢佳晨旁边,面对着谢佳晨,这才看清二人模样。
秦狩立于左,是名四十多岁的络腮胡大汉,皮肤蜡黄浓眉大眼,鼻翼与嘴齐宽,背对着黄纸灯笼,双目在阴暗处显得绿光幽幽渗人至极,据说他是整个烈州用刑杀人最多的一个,但凡遭他提审,大多还未定罪判刑就死在了他的审问之下,提审时一直露出玩味的脸色,也不知他是来提审还是来找乐子的。
雨镇达立于右,脸皮白净只有三十多岁,眉似弯刀双目如炬,小眼睛却张着血盆大口,鼻子挺拔下巴无须,脸色时阴时晴,任谁都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此人是从风覆城升任而来,虽有强劲实力却深入简出非常低调,一直默默无名不被人所知,跟秦狩比起来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性格。
秦狩率先开口:"你就是在元涑城犯下命案被下海捕文书通缉的「逃犯」?真不敢相信人是你杀的,那名执事二十九岁,实打实的凝神境三重,而你充其量也不过是名化龙境巅峰,只要他打开元神虚影,你即便使尽全身解数都拍马不及,然而他却毫无还手之力被你一剑刺入了眉心,说吧,怎么杀的?"
谢佳晨抬起头来愣住了,万万没想到,这人完全不按套路来审问,问的问题和整个案件一点都沾不上边。
秦狩则是冷笑一声:"还真是个硬茬啊?第一个问题就不想回答,后面的还怎么问清楚?什么也别说了,上刑吧。"我把自己封锁在第五个不存在的季节,你的回答像天空彩虹迎来雨下,浇灌没愈合的伤疤,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待审区深处,两名捕快从老虎凳下面拾起一块不大不小的青石,抬起谢佳晨的小腿垫在下面,因为大腿被固定了,膝盖及以下的部位被高高拱起,谢佳晨隐约开始感觉到膝盖要裂开般,一股剧痛瞬间袭来,脸色也变得扭曲了起来,嘴角一抽一抽的。
秦狩右手靠在木柱上,见谢佳晨没有惨叫,很不满意,并传递了个眼色,两名捕快会意后将青石往里边又塞了一寸,谢佳晨双脚朝上的角度又向上抬高了一些,但是大腿仍然是被平稳固定着的,膝盖开始发出细微的骨裂响声,谢佳晨脸色狰狞,额头冒出汗珠,身后冷汗湿背。
秦狩掰了掰指甲,循循诱导:"说吧,你到底怎么杀的人。"
谢佳晨深知再不说双腿就要被他们整废了,以后一辈子躺着了,于是松口:"是我趁他不注意从他背后偷袭,他才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被我一剑刺入眉心。"
秦狩眼神变换着问:"不对吧,他一个凝神境难道没有真气护体吗?你那一剑就那么轻易地刺了进去?"
谢佳晨的膝盖不觉自主地开始发抖,连忙回应:"他用真气在赶路,并没有运用太多的真气护体,所以我轻而易举就破了他的防御。"
秦狩笑着再问:"那就更不对了,他如果用真气赶路,你也用真气追赶,修为相差三个单位,那么你即使追上他,又如何有足够的真气破掉比你高三个单位的人用剩下真气形成的防御?"
谢佳晨哑口无言,秦狩下巴往前推了两推,两名捕快又将青石往里边移了一寸,谢佳晨双腿膝盖因为承受的压力过大,不停发出骨裂声,像是要炸开一般,谢佳晨再度松口:"神通,我用神通杀的他。"
秦狩这才满意地沉默了,没多久接着又问出送命题:"大鹏图诚也是被你用神通杀的?"
谢佳晨双腿膝盖发抖的频率越来越高,每次抖动都会发出碎裂的响声,给谢佳晨带来巨大的痛苦,谢佳晨点了点头回应:"没错,大鹏图诚是被我用神通杀的,因为他靠的我很近,只有三步以内,所以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中招了。"
雨镇达眉头一皱眼神闪烁了一下,仍然是闭口不言,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秦狩哈哈大笑起来:"雨捕头,没想到「六杰」之一的核心战力真的是被一名十六岁的化龙境少年给杀了,真是今年最大的笑话了。"
雨镇达不情愿地陪笑起来,但是他此时笑的比哭还难看,直到秦狩笑声停止,雨镇达才提醒:"秦捕头,该问正经事了,别忘了总节级的吩咐叮嘱。"
秦狩这才开始问正题:"屈临城的捕头张扬以及麾下四名捕头是何人所杀?"
谢佳晨打算全扛下来,引得飞鹏帮的对头出来救自己,于是答道:"都是我杀的。"
秦狩双眼一眯,眼光散发着绿幽幽的氛围:"是吗?你有这么厉害?先不说你的神通能不能打中他,你能靠近他三丈以内吗?恐怕五丈以内你就是具尸体了。"
谢佳晨坚持一个人扛:"是我率先用神通从背后偷袭击中屈临城捕头张扬,让他无力还手,这才轻易取了他的性命。"
秦狩倒出奇地不争执这个问题,又问谢佳晨:"那么,昨晚出去抓你的七名捕头,八十四名捕快又是谁杀的?别跟我说是你杀的,你即使有神通,就算再加上身上有血脉也没有那个本事。"
谢佳晨脸色苍白回应着:"是昆仑山现代剑圣门下刘玉华的徒弟江逢菱所为,他用「碧水剑」在大雨之中如鱼得水,将想抓我的衙门官员全部杀尽了。"
秦狩露出仇恨的目光自言自语:"好哇,好一个昆仑山,竟如此嚣张,跑烈州主城管辖范围内杀人来了,杀的还是衙门官员。"
谢佳晨深知江逢菱回昆仑山去了,主城之中只有刘绝是能够帮助自己的人,不能自毁臂膀,只好把黑锅扣江逢菱头上了。
秦狩接着询问:"那么他人呢?"
谢佳晨额头汗珠密布:"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于是逼我过来自首,让我把罪名全扛下来,不然就去风覆城把我认识的亲朋好友全杀光。"
秦狩不耐烦地问:"我是问你他人跑哪去了。"
谢佳晨虚弱地说着:"跑了,跑回昆仑山去了。"
秦狩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转身就走,临行前示意让捕快们放了自己,雨镇达站在原地则是愣了一会,被秦狩叫了一声才离开待审区深处。
谢佳晨被捕快们从老虎凳上面松开,双腿一弯就疼,无力地倒在地上,被捕快们拖到原先的牢房中,随着镔铁闸门关上,今晚的审讯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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