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本王若想有所发展,先生以为,该从何处下手?”李琩目露赞许之色,虽然身在名利场,这份敏锐的嗅觉还是值得肯定的。
在李琩看来,就算没有安禄山,大唐也会分崩离析,因为他名义上的父皇,这些年在作死的路上狂奔。
“养望!先贤有云,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若想有所作为,必须在民间有足够的声望,只是,可惜了......”李白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眼前的这位,想要养望,怎么看都有些不可能。
其实他李白也是一般无二,纵有才情万丈,年轻时却做了赘婿,成了人生洗之不去的污点。
“没有什么可惜的,若是前方有一坨牛粪,其上鲜花盛开,先生是先看见鲜花还是牛粪?随风而来的是花香还是恶臭?”李琩对此,倒是看得开,万恶之人,放下屠刀尚能立地成佛,老子不过是被戴了绿帽子,怎地就翻不了身?
“通常都是只看鲜花,但是,若是有一群人在指着牛粪指指点点......”李白知道他的意思,可人在世俗之中,便不可避免受其影响。
纵他才情万丈,官场之上,也被人在后背指指点点,巴不得他难以翻身。
“那就让自己的声音足够大,大到所有人都不能忽视。”李琩对此轻车熟路,不就是后世的资本手段嘛,只要掌控了媒体,便能操纵舆论,是非黑白,一切尽在掌握。
“该如何做?”李白突然觉得,自己小看了眼前之人,其腹中自有乾坤,非等闲可比。
“有些话,本王说出来,就收不回了。”李琩复又落座,给自己满上。
李白亦如是,随即举杯,示意李琩共饮。
再聊下去,就涉及到自己的机密了,李琩当然得表明态度,若是在自己合盘脱出之后,其便不得不入自己帐下,再无反悔的可能。
“白,洗耳恭听!”李白颇有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眼前的寿王李琩,无论出身、谈吐还是谋略,妥妥的明主范。若是当今圣上不糊涂,就该立此人为太子才是。
不过若是太子的话,恐怕也不见得能够轮到自己,身边早就围满了阿谀奉承之辈,水泼不进。
“先生,你可知自己一直走错了路,你根本就不该在官场之上蹉跎。以先生之才情,如谪仙入凡间,在红尘之中,自然格格不入,不妨跳出红尘,在云端观望苍生。而苍生仰头相望,自然心生敬意。”李琩觉得,以李白的才情跟傲气,跟那些官场之上的蝇营狗苟之辈对阵,自然难以招架。
官场之上,有没有品性高洁之人?
有!
但那一定是身出名门,有长辈照拂,宵小不敢近身。
......
两日之后,一道爆炸性的消息传遍了长安城,传播速度之快,比起战场捷报也差不了多少。
“听说了吗?那李翰林又回来了!”
“真的假的?如今的他,还能在长安城中立脚?”
“同时得罪了那两位大人物,又没有了官身,呵呵,有的罪受了!”
......
长安的大街小巷,但凡有头有脸之人,俱在讨论此事,但有闲暇之人,更是三五成群,朝着城南的明德门而去,瞧一瞧这难得的大热闹。
等回去之后,这便是吹牛的素材,足够周围之人羡慕的。
申时三刻,李白依旧骑着高头大马,与去时孑然一身不同,身后多了几名护卫,为首之人,正是武成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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