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无数大夏男人向往的圣地。
大夏的教坊司并无阁楼,也无庭院,唯有楼船。
分布在各地的教坊司皆以楼船为载,横于江河湖泊之上。
据说此般做法是为了帮助那些不愿透露身份的爱心人士从水路撤退,避免抓个正着。
也有人说教坊司的名头特殊,此等荒乱年代,若遇灾祸,便可乘船离开。
毕竟教坊司里的各类歌娼、舞娼以及花魁才是立身之本。
梁明沿着阶梯,登上了这艘灯火辉煌的船。
上船便有小厮守着,堵住必经之路。
那意思也很明显,不给钱便不让路。
一般来说能进教坊司的多少有些银两,也不会在乎这两个铜板。
梁明跟在几个富家公子身后,也扔了两个铜板,不过那小厮看他的眼神略有不同。
这年头不止达官贵人,纨绔子弟喜爱风流做乐,穷苦书生也爱勾栏听曲,风花雪月。
梁明刚跨入教坊司大门不久,映入眼帘的便是张灯结彩的热闹繁华。
层层帷幔从空中坠落,将阁楼半遮半掩。
烛火点在角落,宴席摆在中央。
一张张秀丽华美的屏风可随时拉开。
梁明不禁感叹,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红灯区。
红袖添香,灯红酒绿。
梁明收回心神,便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道幽幽的声音。
“原来公子所说的闲逛,便是来此般地方……”
藏在灵宝袋中的秦怜儿似嗔似怨。
梁明面色不变,随口说道:“来这里只是为了了却一桩愿望。”
他的目光四处寻找,最终锁定了一块悬挂在红彤彤的烛灯下的牌子。
那上面刻着两个字:花影。
兴城教坊司花魁,花影,八大花魁之一。
唯有花魁的牌子是银色的,其余的人皆为铜牌。
花影即便是在八大花魁之中,也是人气极高的。
此时花魁牌子之下聚集了不少人。
一名丫环倚住栏杆,轻声细语道:“诸位客官,今日我家娘子颇有些疲乏,可再见最后一人。”
“还请诸位开始竞牌。”
所谓竞牌,是教坊司中常见的一种角逐方式。
客人众多,而花魁仅有一位。
花魁便可指定接待人数,选出其中的夺魁者。
各大花魁的牌子底下常常会有竞牌者,你来我往斗得异常激烈,甚至于大打出手,头破血流。
这也成为了教坊司的文化之一,观赏程度为五星。
竞牌的方式多种多样,全看花魁的心情而定。
花影的贴身小丫鬟进屋片刻后拿着张纸条出门了。
“花影娘子今日出题:谁可做的诗词一首赢得娘子芳心,便可进入花影阁。”
此话一出,有人精神奋振,也有人愁眉苦脸。
“哎……这可咋个办,本大爷不会弄那些个破诗词啊。”
体格强健的武修皱眉道。
一旁,样貌俊秀的富家公子则是笑而不语,挥手让下人取来笔墨。
“听闻花影姑娘才学过人,乃是诗词大家,贾秀全这就献丑了。”
“小生不才,乃是去年文试探花。”
“——”
不少秀才公子争先恐后,写下了上十篇诗词歌赋。
小丫鬟一一接过,送入花影的闺房当中。
外头的才子们翘首以盼,容光焕发。
他们都觉得可以凭借自己的才华打动花影姑娘。
教坊司的八大花魁,那可是一等一的绝色美人,若非大人物亲临,不会轻易露面。
真能得到花影的认同,他们可以在外头吹上一年!
约莫半刻钟后,小丫鬟再次出来,将手中的纸笔一一奉还。
“诸位客官抱歉,我家娘子今夜已休息休息,还请回吧。”
闻言,众人都有些失望。
不过无人再多说什么。
稍有头脑的人都明白教坊司里面的水之深,幕后掌舵者可以强压官府,在江湖开设花场,来头必定不小。
他们虽纨绔风流,可并不傻,知道哪些人惹得起,哪些人又惹不起。
就在众人三两散去之际,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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