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杨墨悠闲的朝窗外挥了挥手。
就听见嗖得一声,从窗户外面的黑暗中,射进来一支利箭。
不偏不倚,正好盯在了秦修德头顶的柱子上。
那支箭离秦修德的头皮仅有一寸上下,几乎是擦着头皮飞过去的。
一缕凉风直透秦修德头顶百汇穴,让他本能的缩了一下脖子,心脏几乎停拍。
几乎与此同时,窗外忽然亮起来一排火把。
火光照耀下,众人只看见对面二楼的楼廊下站起一排弓弩手。
一名独臂的黑脸汉子站在正中间,朗声叫道:“所有人放下兵刃,陈某可以饶你们不死。谁敢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对面楼廊离这边屋子足有十多步远近,秦修德赌他们射不准。
脸色铁青的厉声喝道:“抓住杨墨,只要抓住那小子,就没人敢放箭。”
前面的几名水匪闻言,跃跃欲试。
就在这当儿,忽听得楼下一阵喧哗。
黑暗里,有人齐声喊道:“敢动先生者,格杀勿论!”
“敢动先生者,格杀勿论!”
……
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犹如山呼海啸一般,在夜色中震憾人心。
秦修德等人听见声浪,脸色大变。
听那声响,楼下似乎有千军万马一般。
这时,只见一道光亮映进窗户,窗外像是生了一场大火。
临近窗户的水匪们,本能的伸颈朝窗外看去。
就见楼下的街道上亮起无数火把,把整条街照得犹如银河般璀璨。
无数密密麻麻的人头,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那些地方虽然隔着建筑物,却仍然能够看见亮光。
水匪们手里的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脸然煞白,连忙朝后面挤去。
秦修德面如土色,一把抓住一个想跑的刀斧手,质问道:“你怕什么,你是水匪!有我秦某人罩着你……”
一人跑了,其它人就如同惊弓之鸟。
情知外面来了很多死对头,哪个还敢上前。
水匪们都弃了兵刃,纷纷朝楼下跑去。
“放开我!秦爷,对不住了,小的怕被人踩死,您看看外面来了多少人吧?”
那人挣脱秦修德,没命似的朝楼下跑去。
没一会儿,刀斧手们就都跑光了,只留下满地的刀剑。
秦修德铁青着脸,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刀,握在手里,恶狠狠的看向杨墨。
眼神像极了一匹饿极了的狼!
魏赢手下的两名亲卫挺身上前。
秦修德无可奈何,只能干瞪眼。
这时,就听见窗外一声大响。
一块巨大的跳板就搭在了赛樊楼的屋檐上。
李敢,张顺和张贵他们,迈上跳板,走过来跳进了窗子。
“先生,你没事吧?”张顺首先关切的问道。
“无妨,”杨墨淡然看向秦修德,“秦员外,你还打算要杨某的性命吗?”
“哼!”秦修德冷笑一声,咣当丢掉了手中长刀。
“先生言重了,秦某何时说过要取先生性命?”
“秦某是京西道安抚使吕大人麾下,最懂得遵纪守法!”
“你若是不信,可以问问身边的姚军师,或者魏大人,他们可以替秦某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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