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水手大多是附近几个村子破产的渔民。
之前跟张顺关系不错,被张顺招到杨墨手下效力。
没想到最终还是死在了水匪们手中。
尸首很快被运进了西溪码头。
受伤的船员们也先后下了船。
刘广田和张顺组织着青壮们,用小船卸货。
杨墨独自坐在船舱里,思索着怎么才能查出真凶。
从晌午一直坐到傍晚。
大船上的货物都卸完了。
张顺登船来请他下去,他仍然不肯下船。
刘广田又亲自送来了饭食。
杨墨根本吃不进去。
杨墨让他们先回去,自己想在船上静一静。
他想好好理一理脑海中的头绪。
一旦登岸,要面对的人和事可就多了。
死去的水手们的家属需要安抚,人心需要重新凝聚。
再想静下心来,就没现在这么方便了。
眼见太阳就要落山时,溪口又划出一条小船来。
船舱里光线太暗,杨墨起身点燃了一支蜡烛。
这时,舱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杨墨禁不住有些恼怒道:“我说过,别来烦我!”
“当家的,你怎么了!”
一阵悦耳的声音传来。
杨墨回身看去,就见妻子高媛媛红着眼睛站在舱门口,不知所措的抓着自己的裙带。
舱门口甲板上,还放着一只食盒。
“媛媛!”杨墨脸上的怒气瞬间平复。
“当家的。”高媛媛带着哭腔进了船舱,一把抱住杨墨,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
“奴家知道你很内疚,可那些都是水匪们干的,你千万别苦了自己。”
杨墨抚上妻子的秀发,心里一阵感动。
“为夫会好好抚恤他们的家人,为他们报仇雪恨。”
“嗯,奴家相信大郎!”
高媛媛把头埋在丈夫的胸前,心底充满了酸楚。
经此一事,她好害怕丈夫再次涉险。
却又知道,迎难而上才是男儿本色。
当家的是不会因为这点挫折,就放弃冒险的。
“当家的,不管心里藏着再多事,饭还是要吃的。乡亲们都还指着你呢!”
高媛媛挣脱杨墨的怀抱,把食盒拿进了船舱。
杨墨也不推辞,坐在小桌边心事重重。
昨晚袭击他们的贼人阵仗可不小,少说也有三五十人。
能一次性派出这么多喽啰出寨打劫,这伙贼人的规模肯定不小。
而这南嶂县境内有这种实力的匪徒,也就只有三股。
分别是黄天荡,金水湾和赤峰岭。
赤峰岭大都是山匪,没听说他们做水上生意。
那就只有黄天荡和金水湾两处有嫌疑。
再加上黄天荡本来就跟杨墨有仇,所以最值得怀疑。
回想起昨晚那艘督战船,很像是他们之前缴获的那条黄天荡的贼船。
难道昨晚那伙水匪,真是黄天荡的大当家黄昊派来的?
如果真是黄天荡的人,这个大当家的胆子还真不小。
明知他与吕家交情匪浅,还打着吕字旗,也敢打劫他们。
杨墨手握着那块铁质令牌,总觉得这个黄昊不会这么没脑子。
作为一寨之主,他没理由这么直接针对自己。
万一要是自己跑了,最终查出他们的底细,吕家人定会怪罪。
不是黄天荡还能是谁呢?
杨墨除了对黄天荡有些了解之外,对其他两寨几乎一无所知。
想到这些,他头脑中渐渐有了头绪。
端起饭碗来,大口干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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