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少年意气”,便是知难而上,从不言退,能莽一波便绝不可能苟起来!
“嗯,不错!”孙可望点了点头,又说道:“征淇,若是遇到危险,不要一个劲地往前冲。你要记住,保住性命,回到贵阳,你的才华才能有用武之地!”
孙可望虽然心里没把对方当作亲生儿子,但是也不可能一个劲地鼓动别人的儿子去送死,就算是朋友,也还是会有些担心的。
“是,儿臣记住了!”孙征淇再次弓腰,拱手答道。
答应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反正孙征淇没那么胆小,也不可能放过杀鞑子的机会,只不过他明白这个时候,要尽可能让父亲安心。
随后,孙可望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直接扭过头看着孙征淇,问道:“若是李来亨或者高皇后问你,朝中是以皇上为尊,还是以秦王为尊,你打算怎么说?”
“这......这个......”孙征淇一时答不上来。
孙可望见状,却是微微一笑,心中暗叹还好自己想到了,不然到时候事情就复杂了,然后无比郑重地说道:
“征淇,记住了,如果他们问你,你便告诉他们:这皇帝,永昌皇帝(李自成)做得,大顺皇帝(张献忠)做得,永历皇帝也做得,可是杀我良民,占我土地,欺我姊妹的鞑子绝对做不得。咱们自己的土地,容不得强盗来耀武扬威!
我们不是为了朱家守土,也不是为了李家守土,张家守土,更不是为了我孙家守土,我们是为了这三十年来,死去的父辈兄弟,为先帝,为那些殉国的文臣武将们守土。永昌皇帝虽然殉国了,大顺皇帝虽然殉国了,可是咱们守土为民的正气不能消,这国恨家仇,不能忘!”
孙征淇听罢,一时心潮澎湃,热血上涌,当即单膝跪下:“父王,儿臣谨遵教诲!”
随即,父子俩在嘉陵江河堤处告别,一个往东,带着孙可望联合大顺军余部的计划前往夔东;一个南返,准备回贵阳主持大局!
而为了增加接下来湖南战事的胜算,孙可望又从刘文秀大军中调走了原本派来助战的王自奇和卢名臣的两营人马,汇合已经返回重庆的白文选本部之后,直接南下贵阳。
如此一来,殿前军的兵力便扩张到了五万左右,再加上李定国,冯双礼,马进忠的本部人马,湖南域内的大西军便有十二万之众,便是大顺军余部不来助战,清军也不会占优。
“将军何故叹气?”王复臣看着一直目送孙可望离开的刘文秀忽然皱眉叹息,心中不免疑惑。
“复臣,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孙可望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变了呢?”刘文秀眉头紧锁,看起来十分苦恼:“此事必有蹊跷,此事必有蹊跷,说不得孙可望有什么阴谋!”
王复臣闻言,忽然凑近,然后在刘文秀的耳边小声说道:“将军,皇上秘密派来的使者,昨日晚间便已经到保宁了,说是带有皇上的密旨,昨晚秦王殿下尚在,属下便将他藏在了军营之中。”
“哦,快带我去看看!”一听到永历皇帝的使者来了,刘文秀脸上的愁云立马散去,换上了一张欣慰的笑脸。
说到底,刘文秀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彻底信任孙可望,孙可望把金腰带系在他腰上的时候,刘文秀确实感动,孙可望和他坦诚相对的时候,刘文秀确实差点就热泪盈眶了!兄弟俩的嫌隙确实少了很多。
可是,事后仔细一想,刘文秀却又觉得不对劲了,心中更是疑窦丛生——孙可望要干什么,他难道真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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