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花素律就不得嗤笑了声:“武利盈什么时候跑的都没人发现,若是有人进去换点小东西,有几分可能被人发现?”
花素律搓了搓手:“赵公子死相那般平静,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反应的样吧?”
这让国安低下了头。
事情到这里,虽然武利盈的嫌疑尚未洗清,但已发现内中有诸多疑点。
“武公子自幼习武,身手不凡。想要制住赵公子,不是什么难事。但两个成年男子,但凡发生点肢体冲突,在窄小的屋子里总该有点痕迹……”
“可莲雨阁内也干干净净……国安,若说赵公子尸身上的事难以发现,可这上头你却没生疑,有点不应该了!”
花素律说得平和,不像在责怪国安,但却令国安感到万分羞愧。
“迷药是个突破口。”见国安不说话,花素律继续道:“可能查到?”
国安发现这个问题他能答上了,立刻摇摇头:“如果是大量使用,是能发现的。但赵公子的体内,仵作没有发现。”
花素律闻言,眼眸缓缓垂下来,冷哼一声:“你看,马脚这就露出来了。”
“?”国安一时间没明白过来,但当细细思过后,他骤然醒悟道:“如此精细的迷药用量,寻常人怕是……”
“武公子身手非凡,若他真想杀赵公子,不过抬手伸手的事,何须废这番周折?此事,怕是有人故意陷害武公子!至于目的……”
国安抬起头,担忧地看向花素律:“怕是针对您。”
裁军的事一出,朝野上下多少都有些意见。
此事看似是陷害武公子,内里估计是想挑起皇上和大将军的矛盾!
好毒的手段!
花素律抬起眼皮与他对视:“宫里不干净。”
国安惶恐地跪下:“奴才失职!奴才即刻查检宫内,将那些虫豸清理干净!”
“这事,武公子不是全然没有嫌疑。你还是要好好去查。”花素律嘱咐道。
“是,这是必然。”国安躬腰俯首。
国安明白事情深浅,又知道问题所在后,便晓得此事该如何进行下去。
他退了出去,花素律独坐在屋内,许久沉默无言。
武利盈的哥哥手掌大权,那怕人真的是他杀的,都不是足以能让他偿死的重要事。
若是花素律能狠心些,或不讲道理些,武利盈单凭身份都不必受审。
更不必说,这件事武利盈很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
花素律沉沉叹了口气,心里惦念,也不知道武利盈怎么样……
突然出了这种事,听说那混小子还没醒酒就被国安的带走软禁起来。
估计这时候,心里正不忿呢吧?
或许在骂她也说不定。
花素律苦笑了几分……
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她不是无私的,无论对国家还是喜欢的人。
她有私情、有私心,但都是为了自己。
说白了,她就是个自私到事事都优先自己的小人!
如果她爱得头昏脑涨,又或者国家为先,现在都不可能如此纠结。
这么看来,那些为妃子昏头,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帝王都要比她强。
虽然负了天下人,却对得起自己的爱人,事事都将爱人放到自己前头。而不似她……
想着,花素律脸上的笑消失了。
她意识到一件事……
她这个身份,坐在这个位置,这种性格……注定了这辈子她和武利盈会是有缘无分。
她不能为了武利盈不顾天下,又不愿武利盈因天下受难。
于是永远地被卡在两难的境地。
花素律落寞地沉下眼眸……
天下有几人,能做到不负如来不负卿?
她也不过是个俗人,勉强为难下去,也只会两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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