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不是现在这个处境下……长明令择你为主,你理应是新一任宗帅,我应是你的座下首席、听你号令才对。可惜,山转时不转,权来命不来,你没有当宗帅的运势,起码、现在没有。”
他这一套云山雾绕的话,听得郑悬舟有些蛋疼。
这年代的人说话,就他娘的不能直接说吗?你痛痛快快有啥说啥不好吗?非得东拉西扯、拽两句文!
虽然不明其意、但他还是将这些话记了下来,事后可以好好分析分析……
“那,你需要什么信息?我可以尝试收集。”
“一号”听说迟江川的经历后,产生了剧烈的情绪波动。
这说明……“一号”虽然嘴上说“我都认识、我都了解”,却也并非真的全知全能。
“一号”身为长明官、还是一听就逼格很高的“首席金灯”,这个信息来源明显要比十修会的三名成员要靠谱。只不过想从“一号”这里获取信息,他需要付出更“高价”的信息,这就不如十修会便利了,属于“奢侈品”。
“一号”道:“你如果真的想……那,我想知道真正隐藏于历史之下的隐秘。因为某些原因、我只能见到表面上世人所见的历史,所以我需要有人代我行走于真实历史之中,了解历史的全貌。”
郑悬舟有些疑惑,半懂半不懂。
这次“一号”很贴心的做出解释:“就如迟江川,我对迟江川的一生都有了解,但在我的认知中……迟江川就是‘诛诡剑’、也只是‘诛诡剑’,没有真假之分。在明年新编的史册上,有关‘迟江川’、是这样书写的。”
“‘诛诡剑’迟江川,一生转战北宗域、立下赫赫军功、后入隐修司,于开平八年升任隐修司司主,于开平十五年盗窃隐修司六千密卷、叛国而逃,在四位朝廷六境大修手下逃生,从此无人知其下落。”
“换而言之,你口中‘真实’的迟江川,已被人从历史上抹除,取而代之的是‘诛诡剑’迟江川。我能看到的只有历史,即便那是被人精心伪装过的历史,无法勘破其真容……所以,我需要你。”
郑悬舟如有明悟,“嗯……就是说,你所看到的是被各种秘法遮盖、篡改后的历史。就比如迟江川的情况,你看到的只是盗命者伪造出来的迟江川一生……因此对被盗命前已然身死的真正迟江川一无所知?你想要了解到更多的此类消息?”
他理解是理解了,但心里没来由有些打鼓,说来说去也逃不开那个神秘的盗命者!
迟江川想找盗命者报仇、“一号”想探究隐藏于历史之下的真实一面,归根到底说的都是同一个问题——那个他已然有所预料的幕后布局者,和一个不知道牵涉到底有多广泛的“局”。
在这“局”中,盗命者或许只是冰山一角,是整个布局的其中一个部分。
这位背后布局者,精心伪装过历史、将真实历史做出未知的遮盖、将历史引导向某个未知轨迹,甚至因此骗过了能“改写历史”的长明官!
这尼玛就是在长明官的眼皮子底下釜底抽薪啊!与这样的布局者站在对立面……光是想想,就充满危险!
但,已被长明令认主的他、为了变得更强、为了在这世界中活的更好,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从前次迟江川的事情、长明令的反应中,郑悬舟已然看出,他的未来、注定会深入这场未知的“局”中。
既然逃不开,那干脆直面。
“正是。”“一号”点头应道。
“等等……”郑悬舟回味着“一号”方才的话,突然发现了一个极为醒目的字眼!
“你刚刚说,明年新编的史册?明年?你知道明年会发生什么?甚至知道明年新编的史册写的什么?你……你有预言的能力?”
“一号”笑了,“郑悬舟,记住我的话,你我都正行走在历史长河之上、停留于历史的某个节点。只不过,我是历史的旁观者、见证者;而你,将是历史的修正者。”
“如果你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或许万劫不复,或许枯木逢春。但你不能停下,因为你一旦停下、你会随着历史一起湮灭腐朽、消亡毁灭。这是我送你的忠告。”
“总之……记住,从此刻开始,历史将因你而改写!”
“我该走了,也许我们很快会再次相见。长明会你可以偷看,但我建议你不要暴露‘长明之主’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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