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跟随门童进去,学院很大,途经几堂,可听诗语云云。再行几步,可见兵枪剑鸣。
香榭亭台,阁楼座上。
藏经阁里,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中年书生停下手中的文字书写。
萧慕缓缓逼近,目光定定的看着坐在书桌旁的中年书生,临近几步之处时停了下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久久不发一语。
“回来了?”书生抬起头来,微微一笑。
萧慕抬头望去,对面中年男子白衣素素,黑发长得几欲齐地而落,“原来是你?”
男子背身,闭目轻轻一语:“萧慕,多年不见。如今你已是大启枪神,今非昔比了啊!”
“当年为何失踪?”萧慕冷眼相对,气愤难消。
“萧慕,我知道当年的事你很寒心,但是我却有不得不走的理由。”书生面色痛苦,几欲辩解却是作罢。
“哼,一句话便能将我打发了吗?”萧慕冷哼一声,仰天长啸,“你和他一样,皆是冷面寒心铁石心肠啊!”
“萧慕,师父他老人家也有难处啊,他不可离开长陵城半步你又不是不知!”
“别跟我提他,我没有师父!”萧慕气急,继续冷哼一声,“罢了,本来想来看看名声在外的长陵学院,可是没有想到会是你创办的,也就没有其他意思了,罢了罢了……”
“师弟,既然回来便在此落身吧,想你一身修为怎可就此荒废,不如就在学院里传授学子门徒,也不枉费你这枪神之名?”书生竭力劝解。
“算了,我看见你便烦躁得很!”
“你再考虑考虑……”
“不用了,我乃大气的天后军萧慕,鼎当报效国朝,这长陵既然不是启土,那便是道不同……”
今夜,长陵各族为萧慕举行了酒宴。
人虽来,萧慕却并未理会任何人,而是自顾自的喝酒。
不知喝了多久,萧慕明显喝得有点多了,眼神开始飘闪,不是他酒量不好,只是喝得最多的便是他了。
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毕竟他十几年没有回家,如今身在自己家中心里再也没有了外面的纷争,没有了尔虞我诈。
此时的他只想豪饮大饮,彻彻底底的大醉一场,不用担心这些那些的各种事情。
“哈哈……想我萧慕十八岁出长陵,行走启国四方,行侠仗义替天行道,一把长枪不知杀了多少恶徒贼寇,却是没有想到最后我还是输了……”萧慕站起身来,直接拿着酒壶大饮,吐着似泣的嘶哑声道,“大哥,当年你为何不帮我!为何!”
“二弟,我……”萧定被质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面色沉重的坐在那儿不发一言一语。
“还有,师兄,我的好师兄,当年你为何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失踪,为何啊!”萧慕提着酒壶,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大声问道:“你说,你到底去哪儿了?”
“师弟,当年之事我真不能说……”书生面色痛苦,也是无奈的连连叹气。
萧定却在这时起身,抢过萧慕手中的酒壶,一饮而尽道:“二弟,是大哥对不起你!”
“哈哈,好一个对不起,哈哈……”萧慕狂笑,而后提着酒壶转身径直离去。
酒尽人散,已是入夜时分,此时的月光斑驳。
那点点月光泼洒大地,柔柔若现。
萧慕手拿长枪站在长陵广场上,长枪斜插刺地,月光拉长了他的身影。
只见他一跃而起,身飞三丈,长枪破空而去,在他手中快速变化。
一场淋漓尽致的枪法变化多端,萧慕舞得用力,大汗满身。
落地身止,长枪插在身旁,大汗一滴滴顺着他的长发落下。
他背对月空,淡淡开口:“你来做甚?”
“师弟,你不是也还没睡。”寂静的大街上,一个人影从不远处的暗阴里缓缓走了出来,只听那人微微一笑道,“师弟你随意,我就随便转转。”
“说吧,找我什么事?”萧慕不曾回头,淡淡一问。
“也罢,我便不与你绕弯子。”那人走进原来就是书生,只见他停在了萧慕几步之外,说道:“师弟,当真要走?”
“我再劝你一次,可同我一起走,一并效忠吾皇!”萧慕不答反问,紧紧的看着对面的书生。
“我……”书生面露为难,久久开口,“师弟,你知道我走不了的!”
“那便滚回你的书院,莫在出现我的眼前!”
萧慕手握银枪,满目冰寒。
“师弟,你不去见见师父吗?”
“我和他没有任何话可说,当年启国被攻破,雪焉失踪,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你……”书生一时无言,竟不知如何反驳。
“此次回来,取些东西罢了,明日我便离开!从此,我萧慕同你长陵再无任何瓜葛!”
此时。
城西偏角,一座神秘的祠堂,院中一个不知多少岁数的驼背老人坐在凉亭里,面前一盘石棋摆放,老人手持黑白双子自行对弈。
他停下下摆的手指,眼眸转瞬一亮,接着又闭上双目,继续考量着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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