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都医会前的广场上,人头攒动。
这些人也不都是考生,其中还有不少城中的百姓,医学是和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学科,所以每年一度的医考便成了百姓十分关注的考试,就算是家中没有考生,也会来凑凑热闹。
关键是这一天看病可以不花钱。
“老吕,老吕!!”
董富贵挺着大肚子,咕叽咕叽的跑到了吕慈身前,黑眼圈极重,但是神情却兴奋的像是上了狂热buff一样。
“我从昨天后半夜一直练到今早上,你看看手法如何?”
说着,他就伸出那只胖乎乎的手......
“嗯,不错。”吕慈评价道。
他昨晚终究还是给董富贵做了份小条,因为他很了解董富贵,知道这小子学医就是为了应付他爹,就算是考取了行医资格,也绝对不可能真的去给人看病的。
小条是赤裸裸的抄袭行为,吕慈绝不允许那种没有真才实学的医生,利用这种方式通过考试,然后出去祸害病人!
除了他自己......
“哎?掌柜的来了。”董富贵突然说道。
吕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便看到了萍儿推着李梦缘朝着这边走来,旁边李氏也跟着。
搁以往,她们母女是肯定不会关心吕慈考试的,毕竟对他很了解,知道肯定考不上。
但是这一次的考试关系到医馆的安危,母女俩终究还是要来看看的。
“慈儿啊,有信心么?”老丈母娘忐忑的问道。
“说心里话,没什么信心。”
“一定要努力啊,考好了,为娘晚上给你做鸡。”
“娘!不要乱说话!”梦缘皱眉打断了李氏。
吕慈大惊看着自己老婆......
“您的厨艺可就别拿出来现眼了。”李梦缘将后半句补上。
吕慈松了口气。
正聊着呢,突然,董富贵顶了一下吕慈。
用胳膊肘。
然后抬了抬下巴......
就是那个在花魁秀船上差点成为入幕之宾的富家公子,此时手持一把折扇,俊朗不凡,立于人群中便有不少的侧目,甚至有些年轻女子羞涩的瞄上几眼,脸颊绯红。
而其身边还跟了个年纪相仿的家仆,面部轮廓有些锋利,身材笔挺,竟然比少爷还要高出几分。
“少爷,那边有人在看您。”这位家仆低声道。
广场上侧目于陈牧阳的视线绝对不在少数,但是这家仆偏偏注意到了吕慈这一边。
“哦?”陈牧阳顺着对方示意的方向望去。
“呵呵,不用在意,前些天在秀船上,就是这个人夺了我接近花魁的机会,此时见到我自然会多看两眼。”他说着,语气中竟然没有一丁点的嫉妒和恨意,只是风轻云淡,与那天在秀船上的拧巴形象判若两人。
身边家仆沉默片刻......
“要不要处理掉?”
这是一句很奇怪的话。
因为对一个人用‘处理掉’这个词儿,那意思基本等同于‘杀掉’;可是吕慈只是抢了陈牧阳一次嫖娼的机会而已,又不是绿了他娘,哪犯得上闹出人命啊。就算是陈牧阳家境超然,嚣张跋扈,但这可是朝都,天子脚下,谁会因为没嫖成功就随便杀掉一个人?
然而那家仆平淡的表情之下,分明透着一股子视人命如草芥的冰冷默然。
陈牧阳摇摇头笑道:“哈哈,曾哥,你在军中呆的时间太长了,得收收戾气,咱这次出门可是帮我爹办事的,还是别节外生枝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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