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苏桃也想过这个叫宁负的小破孩是不是渣男。苏桃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总觉像九十年代上海滩的交际花或者头牌,太艳了。她反倒是喜欢自己取的ID,将名字倒过来,变成桃酥,又甜又酥,一听就很好吃。
和宁负聊这么多纯属偶然,和她彻夜双排的男孩太多了,但是只有宁负,好像钢铁直男一样,脑子装的只有“抱到大腿了,快带我上铂金!上钻石!”至于抱的是一条怎样白皙欣长的腿,他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这让苏桃很有挫败感。
刚开始,苏桃以为宁负是真直男,可能“直”到情窦未开的程度,但是这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来说,似乎夸张地过分了。
苏桃慢慢感觉到宁负是在有意保持距离,但是后来自己给他订外卖,打电话,他都没有拒绝。
昨天她问宁负上课发呆时在想什么,以为宁负会说“在想你”,说低分下来带他是自己乐意,以为宁负也能接话,但是宁负不知是在装傻还是真傻,一点回应都没有。这让苏桃更加感到挫败。
苏桃问闺蜜唐佳宁:“你相信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谊么?”
唐佳宁说:“你不会又遇见渣男了吧?如果你的感情史可以出本书的话,题目我已经帮你想好了,就叫《遇见渣男》。”
苏桃说:“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渣男,这个男孩我感觉挺不一样的。”
唐佳宁说:“我可以帮你算一下,不过有条件。今晚有空嘛?”
苏桃说:“我一直没什么事儿。”
唐佳宁说:“姐妹想喝酒了,准确地说,是馋你酒柜里那瓶巴黎之花了。”
苏桃说:“没问题。”苏桃看了一下时间,才下午四点,“那你八点来吧?我做芝士焗虾和意面。”
苏桃把自己要背英语的事儿抛在脑后,闺蜜要来,房间是得收拾一下的,她擦了一遍地,把水杯都洗干净晾在在架子上,选了两只香槟杯,和巴黎之花一起摆在餐桌上。
她养着一只超大的布偶猫,名字叫薯片。抱起来很有安全感,但是成天都窝在沙发里打呼噜。在她做家务的时候,薯片依旧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懒洋洋地趴在窗边晒太阳。
苏桃换上牛仔裤和帽衫去楼下超市,买了半斤鲜虾和一块三文鱼。
七点半的时候,苏桃家的门铃响了,唐佳宁一见面就扑了上来,苏桃被她抱的都快喘不过气来。
唐佳宁是个很酷的胖女孩,紫色短发,方形的硕大耳环,嘴唇饱满热烈,涂了黑色眼影,眸间的真诚份量十足。
唐佳宁说:“姐妹,想死你了,我最近发现了一家特别好吃的日料,明天一起去怎么样?”
“好呀,先尝尝我的厨艺!”苏桃从唐佳宁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戴着隔热手套从烤箱里取出芝士焗虾。
她们喝着巴黎之花,吃着软糯清甜的三文鱼和酥脆香浓的芝士焗虾,聊着苏桃最近遇到的这个男孩。
宁负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这两天的言行举止将会被两个女人充分讨论,他现在想玩游戏,可是又答应了苏桃得看书,只得找罗小天借笔记。
罗小天是他们宿舍中的学霸,住在上铺,挂着一张藏蓝色床帘,整日研究着艰涩的符号和公式,像一个离群索居的智者或巫师。如果哪天他变成一只巨大的乌鸦,在人们头顶飞掠,预言洪水和瘟疫,那宁负一点都不会感到意外。
罗小天说:“听说你谈恋爱了?”
“没有没有,你听谁说的?”
宁负在心里把郭颂骂了一万遍。
罗小天说:“听说听说,只是听说。”然后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笑,赵翎接话到:“他就是在谈恋爱,网恋,还是个富婆,郭颂说那个富婆可照顾他了,工作都安排好了。什么时候给我们也介绍几个富婆呀!”
宁负说:“我到底在男寝还是在女寝,郭颂人呢?”
罗小天说:“郭颂不是刚走吗?说是和他的小学妹去图书馆上自习了。”
当然,苏桃也想不到自己也成为了被讨论的对象,主要是她想不到宁负会有一个这么喜欢讲八卦的舍友。吃饱喝足,苏桃去淋浴更衣,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找唐佳宁算命了,门清,需要将自身状态调整好,测算的结果才会准。
苏桃没由来地感到情绪低落,花洒的水从头顶流下,她止不住开始回忆,往事一点点被浸湿。她原本应该谨遵医嘱,不去这样做的。
上一任男友叫任梓晨,是她在篮球场认识的。那时苏桃还和父母住在市郊的别墅,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总是下意识地想去数清周围的东西,比如地砖、天花板、房间的的灯,这种现象愈发严重,她总是陷入痛苦的沉思,但自己也说不清究竟在想些什么。如果被人打断,那她就会变得相当暴躁。父母带她去看了医生,医生说她得了强迫症。
国内无法对未成年人做精神诊断,家人带她去国外进行治疗,一段时间后她略有好转,于是回国继续读完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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