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乞儿少年一副嬉笑的面容这锦衣统领之子和田汉都浑身发冷,实在想不到今天如此时运不济,这煞星回来的第一天就被他们触了霉头,要想善了岂非易事?
尤其是这统领之子,此刻心里早已经将那报信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心里琢磨回去之后如何整治那个不长眼的奴才。但这些都是后话,如今最为重要的是眼下这关如何过。
按照之前听说的这人脾性,他们理当没什么性命之忧,只是不免会损失一些东西,当然,这些东西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有的时候可能生不如死。
据说当年一二品大员有一独生子极为好色,有一次不知何事这人竟然惹了这位杨家二少爷,之后这杨家二少爷也没怎么教训那位公子,只是用百年墨在那公子的脸上书写“好色”二字。
这百年墨对普通人来说也算地上是一奇珍之物,此墨遇水不化,极难消除,而杨家二少爷在那公子脸上写的那二字正是用的此墨。从那以后那公子再也没有在玉陵外城的花街巷弄之中露过面,一直到这杨家二少爷被流放之后据说那公子才将脸上的百年墨字消除掉,从此谈杨家色变,简直就像老鼠遇猫一般。
如今这二人又惹了这杨家煞星,至于他们会得到什么待遇那也正是他们所担心的。
“看你看赤兔的眼神如同当年本少爷看到杨柳楼的头牌花魁旖琦一般,看起来应是好马之人。
所乘之马“大宛云,”纯种大宛驹中万中选一,奔走如风,蹄动如踏云,也算是马中极品了。”
乞儿少年伸出脏兮兮的手摸了把身侧宝驹的马臀随后向前踱了两步看向那跪在地上的统领之子的坐骑开口。他的动作很随意,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实在是无关紧要的事又或者这对他来说确实是没什么需要上心的必要。
“是……是的,”那统领之子听到这乞儿少年的话之后有些犹豫也有些忐忑的开口,毕竟这人实在是恶名昭彰,谁知道接下来等着他的会是什么结果。
啪啪啪,那乞儿少年看了立于下侧拱手而立的统领之子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一排白牙在阳光下几乎要熠熠生辉了。
“流放的日子里饿的不行的时候我就总想将这赤兔宰了吃,要不是想着这家伙也算是跟了老头子许久加上偶尔也能驮驮本少爷的话我早就煮了它了。”
说到此处那乞儿少爷又回头看了看身侧的无鞍血马随后舔了舔舌头,那样子倒像是真的对这血马宝驹的肉特别感兴趣,吓得那血马连打了几个响鼻。
“这一路也没尝上马肉是什么滋味,正好现在有这么一匹正宗的大宛良驹,不妨尝尝是何种滋味,你说是不是?”乞儿少爷又咧嘴一笑随后看向那统领之子,这一眼直看的那统领之子浑身发凉,几欲昏厥。
这“大宛云”是他费劲千方百计才弄来的好马,为了得到这宝马他付出的东西和利用的东西几乎是他和他父亲人脉关系的极限了。
他虽好马,但这马已是他所有马中最为珍贵宝贝的一匹,不然他也不会天天乘骑出来显摆炫耀,甚至就连他那位父亲想要再弄这样一匹都是不可能的了,可见这马对他来说的意义是什么?
难得倒是其次,只是这统领之子确实是好马之人,对他来说这好马比之美玉娇妻甚至生身父母都让他痴迷,让他眼看着良驹而不可得简直会让他痛苦万分,更别提从他手中夺走他所拥有的良驹了。
“本公子刚从穷乡僻壤荒芜江湖中回来,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吃,倒不如请你们吃马肉。不过我手头就这么一匹马还是老头子的,说不的得给他个面子,这样好了,就吃你这大宛云的肉如何?”
“古人有云,久别归乡当烹羊宰牛为宴,既然京都公子都附庸风雅,说不得我也得学学他们了,这样吧,三日之内将你这马送入杨府,良驹为宴不比那牛羊更加风雅?”
乞儿少年负手而立,看起来倒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只是在眼前这两人看来这人明显就是在这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实让人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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