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不错,不错,凌虚道长所言有理,出家人慈悲为怀不伤生命,但此事乃家国社稷的大事,面对李孤行这等通敌之人,我佛慈悲却也要除魔卫道!!”
海河帮三人四处望去,并未看见何人身影,四周仍旧是白茫茫空荡荡的一片。可那声音却像在附近,由此可见此人内力高深至极!
过了一会儿,远处才现出一个身影,遥遥望去,但见一个行脚僧人身着单薄僧衣一步一步行在大雪之中,他并非轻功不佳,只是苦行惯了才这般行走。他内力大成,自生热力,身体所触积雪消融,一路走来已经融了一条道路。
凌虚道长遥遥见礼,言道:“悟行大师内功又精湛了,几声言语尤胜耳边,甚喜甚喜。”
悟行和尚缓缓走着,行了一个佛礼,“于佛门中人而言武功乃是杀人伎,出家人慈悲为怀,惭愧惭愧。”
悟行和尚仍旧缓缓走着,突然身边多了一道身影,身影飞快犹如白日里见到了鬼魅,还未等那人现身,海河帮三人已经站了起来。疤脸男道:“快走!永夜城的人来了!!”
他声音极低,生怕被人听到,转身刚走便发现自己再也动不了了,一男子身着一身云锦华服,用手指点住了他的穴道,嗤笑道:“什么时候连海河帮这种下九流也来凑热闹了,在我段无涯的眼里可容不得你们这般蝼蚁。”
疤脸男身动不了,嘴还能开口,可他什么也不敢说,因他知晓面前这个男人的恐怖,这个男人纵使笑着,也绝感受不到半分暖意。
海河帮另两个人见到此人早就吓得魂不守舍,拔腿要逃时被四个同样身着云锦华服的女子以剑拦住。
她们手中的剑与旁人不同,旁人的剑乃是笔直的,而她们手中的剑却是像游蛇弯弯曲曲,剑尖也变作了蛇头,极具威慑。
情势剑拔弩张,悟行和尚与凌虚道长两人一齐出手,劲风而过,但见两人同时拦在当中。凌虚道长言道:“同为一人而来,大家同仇敌忾何必大动干戈。”
段无涯道:“难道武当和少林要与永夜城为敌??”
悟行和尚单手行了佛礼,“阿弥陀佛,永夜城几十年前被少林武当赶出中原,今日难道还想尝尝中原武林的功夫不成?!”
男子仍旧笑着,笑容里充满了威胁,“永夜城难道怕你们不成??”
三人对视一眼,正要动手,却听得一阵娇骂,“你个混蛋,擦桌子擦这么久吗?这么多客人不知道招呼一声,你想累死老娘啊,快来帮忙!!”
万红杏从屋子里出来了,手中拎着两壶热酒、两壶热茶,一阵烟似的,笑盈盈的走到他们中间,“各位客官消消火气,来,喝酒、吃茶!!”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可纵使万红杏这等精明之人也缓和不了这尴尬的气氛,双方一触即发。
但听“呼呼呼”几阵风声,华山、昆仑、峨眉以及霹雳门、无双城、天下道等门派的人悉数到场。
情势微妙,段无涯面色数变,从刀疤男身上抽回手指顺势从万红杏手中勾了一壶酒兀自饮了起来,这才罢了。
众门派各自落座,一时间客栈熙熙攘攘人满为患,其中三教九流数不胜数,很难想象在这种极其偏僻的客栈会有这么多的人。
客栈之中势力盘根错节,有些甚至有着血海深仇,可此刻他们都安静了起来,因为大家心中都想着一个人,那人便是李孤行。
万红杏一面骂着店小二一面忙活着,好在她口舌极利,在各方势力之间游刃有余。只是让这群刀口舔血的人和和气气的等待又岂是容易的事,她一个万红杏可没有这样的能耐,没过一会儿气氛又紧张了起来,各方势力见了刀兵!
但听一声咳嗽划破空中之后,所有人的神情都变了,变得极其不自然,那声咳嗽略极尖极细,海河帮和武林之中的底层之人双膝发软近乎跪了下去。连永夜城、少林、武当这种大门大派面色也变得极其凝重。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发一言。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问道:“大叔、究竟是什么人给他们吓成了这样?”
众人回头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粗布烂衣的孩子睁着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天真的向身旁的一个颇有年纪的男人问着。
那中年男人面色黝黑的出奇,就连终日在田间风吹日晒的老农也未必有他这般的面色,皮肤也粗糙的很,便似砂纸打磨过一般,与那白白嫩嫩的男孩子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中年男人咳嗽一声,双眼四处瞟了瞟,一脸憨相的点着头,他没有回答孩子的问题,轻轻推了孩子一下,吓道:“骆大狗!你这死孩子,不该问的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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