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愣住,一瞬过后同又反应过来,原是这剑不是凡物,已经认了主。
胖阿姐又伸手抚摸了一下剑身,朴实无华、刃顿无锋,手触之地,冰凉一片,更有一股寒意析骨榨髓,令他浑身不寒而栗,浑身打颤。
也便这一瞬,他再也不敢触摸半分,大口喘息起来。
“好、好凶的剑!”
谁也不知他刚刚有什么样的感受,却又好似略微明白了一些。
徐念更是眼睛喷火,誓与李孤行不死不休,要将这凶剑占为己有!
胖阿姐问道:“你可知这剑是什么名字?但非凡俗之物都需要一个响亮的名字。”
这倒是给李孤行问着了,那石头上小字虽多,却没有半个字提到这个剑的名字,就连方才的睡梦之中,也没人告诉他这柄漆黑的凶剑应该叫什么。
但想到那四十万坑杀的赵卒,想到他们视死如归的神情,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名字。
他沉吟了片刻,两眼变了颜色,一股悲怆又略带无悔的眼波涌现而出。
“他叫‘无归’,无家可归的无归。”
胖阿姐看着手中的黑剑,笑了出来,十分欣慰。
“‘无归’吗?虽不响亮,但我相信他是个好名字。”
就在这名字说出口的一刻,一股暖流自剑柄传递到了胖阿姐的手中,也便在这一刻,无穷无尽的尸潮和后卿将臣两具凶尸,伴着那两头冢虎忽然浮现眼前,齐齐跪了下去,齐声呼喝,“主公!主公!主公!”
这一幕令四人惊惧心头,更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感动。
徐念越见越恨,越想越气,两眼如刀,恨不得现在活刮了李孤行。
胖阿姐振臂一挥,下了命令,“尔等再此等候,我等去去便来!”
说罢,他转身走到一面墙壁之上,拼尽所有气力运用‘无归’,将墙壁破开。
尸潮、凶尸、冢虎自没有听胖阿姐命令,还是李孤行暗中用了下压的手势令他们暂住,配合着胖阿姐完成了这一出戏。
他心中很是纳闷,此地真真假假实在分不清楚,更想不明白。
后卿将臣两具凶尸明明已经葬身火海,那两条冢虎也先后死去,不知怎的他们又会出来,莫非这一切仍旧是幻觉?
他掐了掐自己大腿,一股钻心疼痛袭来,证明现在并非在做梦。
但此间之事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更弄不明白了。
他本是个较真的人,但此地神秘莫测,就是想较真也决计找不出个头绪,故而将这诸多疑惑压在心底,再也不去计较。
胖阿姐破开墙壁,一抹刺眼的光亮透了进来,李孤行、徐念、骆大狗三人渴望着阳光的沐浴,飞一般的从缝隙之中出去,胖阿姐遥遥的看着他们,最终两眼落在了李孤行的背影上。
一抹思绪泛在心头,心中五味杂陈,更有一片荒凉与寂寞。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那人身姿英挺,虎背熊腰,宽额方面配上一脸钢髯尽显英雄气概。
“师弟!”
他甩了甩头,一抹泪滴从他面上斜飞而出。
“这人终究不是你的孩子,你为何会娶一个有了身孕的女子?!”
这些事胖阿姐本是不知道的,但他心中一直有所怀疑。
所以,这一次他亲自来了,不顾门规,更不顾自身修行,只身淌入这滚滚红尘之中,只想确认心中最后一些事。
他看了看手中的‘无归’,心中千头万绪更不知如何诉说。
“非皇族血脉而不可染指,或许这天命,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他将‘无归’悬在腰间,从胸口拿出一柄巴掌大小的剑,运起玄通,单足踏剑凌空而去!
说回赵无钱等人,自李孤行和徐念陷入唐家堡地底之时,他们已经在这里奋战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之中,几人用尽了各种手段抵抗,赵无钱更是拼的濒死略微打退了众多尊使一分。
几人也曾有几次能够逃出去机会,然而他们都坚信李孤行能活着从这洞口出来,故而都未曾离开。
那几个尊使并非冥宫之中武功高强之辈,但......冥宫毕竟是冥宫,并非其它寻常门派可比,只坚持了一天一夜,林谢、萧涵两人濒临死亡,赵无钱更是在诸多尊使的合围之中,被打的经脉尽断,只剩一口气吊着。
而慕容渊则靠着慕容家的‘斗转星移’苦苦支撑,而他内力终有穷尽之时,又苦苦撑了三个时辰,也渐入濒危之境地。
而就在几人近乎死绝之时,一个人豁然出现救了他们,也便是这个人的苦撑坚持到了现在。
纵使血刀老祖恶贯满盈,纵使他这一生坏事做尽冷血无情,但却在孙三败身死之后有所转变。
他放心不下已死的徒儿,更放心不下徒儿最在乎的李孤行,虽然口中仍旧嚷嚷着传承衣钵,心中却早已将这些东西抛到了脑后。
血刀老祖来此虽是救了众人一命,却也害了他们。
唐家堡的人尽数被冥宫收买,但面对这些有情有义的年轻人他们也下不去手,更何况有唐蝶拦着便没有出手。
但血刀老祖乃是何人,曾经亲手将唐家堡本家亲族屠戮殆尽之人,这深入骨髓里的血海深仇唐家堡门人怎能不报,诸多暗器毒物全都施展开来。
血刀老祖再厉害,跟慕容渊联手对付唐家堡和冥宫的人也力有不逮,堪堪抵挡至第三天晌午也现颓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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