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包括登州李家在内,大大小小二十几个世家都有内鬼?”
“对啊,告示上就是这么说的!”
“告示上还说什么了?”
“说是各个世家的内鬼,大多都是族中子弟,因为要争抢家产,所以各家都在内斗,这才引来贼寇窥伺。”
“我的天啊,如此说来,这些世家平日里得有多乱啊,这可都是至亲骨肉啊,竟然真下得去的去手!”
“这有什么,要是给你几万贯钱财,让你去杀了你阿爷,你干不干?”
黄县县衙外面,众多百姓围着告示栏大声议论着,登州世家集体被贼寇灭门,这个消息让所有人为之沸腾,百姓们纷纷议论着,将这个天大的消息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经久不衰。
与此同时,李从燕以清缴贼寇同党为由,调集三千多新军将士四下出击,开始对登州各地世家进行突袭。
就在黄县,校尉王祖河率领新军第五团一千四百多人横行过市,分头包围了黄县的四个世家府邸,将府邸里所有人就地控制,连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王祖河站在一个徐姓世家的大门口,对着手下的旅帅说道:“将所有嫌疑人等验明正身,押回刺史衙门进行甄别。府中所有钱粮、绫罗绢布、房产地契、珍宝金银,都给我登记造册,然后装箱封存,一并运回刺史府!”
“喏!”
只见那名旅帅一挥手,带着一队新军将士冲进了徐姓世家的府邸,然后里面便不断传来呵斥声和呼喊声,顿时打破了之前的平静。
王祖河此时有些志得意满,自己也算是领军将领了,手下有一千四百多精兵,想想就感到兴奋。
走进府邸,王祖河看着富丽堂皇的宅院,心中又泛起一丝怒意:“狗屁的世家,竟然比刺史府还华丽,今日看我不将这里翻个底朝天!”
“都给我看仔细了,不要落下一丝一毫,能翻开的地方都要翻开,就是挖地三尺也不能放过一处!”
王祖河四处巡视着,心气越来越高,盘算着回去如何向李从燕禀报,也好为自己增加一点功绩。
就在这时,一队人马赶了过来,为首的队正快步赶来,叉手说道:“启禀王校尉,刺史有令:今日入夜之前,务必完成黄县各处的查抄,两日之内将所有人犯和缴获运回刺史府,不得延误!”
王祖河接过队正送来的手令,说道:“回禀主上,我第五团不会误事,请主上放心!”
“喏”
“对了,可知道其他几路人马进展如何?”
那名队正凑上前去,小声说道:“启禀王校尉,下官听说蓬莱县和登州城已经查抄完毕,种校尉的第一团、汪校尉的第二团都已经将犯人和财物运回去了。徐校尉和朱校尉的三团、四团也抄家完毕,据说正在回去的路上。”
说完,那名队正便行礼离开了。
王祖河则是有些傻眼,原本自己还想着趁此机会表现一把,没想到自己这边竟然是五个团里面动作最慢的!
“都给我抓紧时间,半个时辰之内,所有东西清点装车!”
王祖河大步回到前院,看到徐府上下人等已经被集中起来,便吼道:“先将人犯带走,带走!”
这一天,黄县各处一阵骚动,待到下午,王祖河率领第五团将士在黄县北面集结,从几个世家抄没的缴获正在沿着官道一路运往登州城。
王祖河看了看天色,时间应该还来得及,稍稍松了一口气,策马跟上了队伍,返回登州城。
不远处,黄县城外有一个破旧的土地庙,常有南来北往的行人在这里休息,几个老妇人在这里支起炉火,每日烧些热水卖些铜钱养家。
李偲初和魏从荣身披狐裘坐在官道旁边,接过老妇人递过来的热水,两人的眼睛则是死死的盯着正在赶路的第五团将士。
“大公子,依我之见,哪有什么贼寇?此事肯定就是李从燕一手策划的!”
李偲初冷声说道:“肯定是这样!如果真是贼寇,那为何李偲升没事,还能够连夜逃回蓬莱县?他李从燕自以为得计,可是他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
魏从荣看着那一车车的财货一动不动,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而后问道:“大公子,眼下咱们怎么办?”
“登州完了!”
李偲初恶狠狠的说道:“三大世家和各地世家都被李从燕斩尽杀绝,整个登州已经是李从燕的天下了,咱们在这里已经没有容身之地。眼下的当务之急,咱们要立即离开这里,李从燕看似大度放走了咱们,可难保不会秋后算账!”
“那咱们去哪?”
“去洛阳!”
李偲初说道:“现在也只有去洛阳了。李从燕在登州贩卖私盐、横行不法,此番又大开杀戒,咱们去洛阳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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