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观潮心中好奇,眼珠一转故意问向唐殿戎:
“老哥,你们祭的是哪尊大神,我看着怎么那么邪乎啊!”
这匪头子听完他的话,好像怕什么东西听见他们的话:
“嘘,这位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弟兄们能活命,全靠这种菩萨,你可千万别惹恼了它。”
“惹恼?难道这尊神偶是活的?”
他故意反问,想从这匪头子嘴里套出更多有用信息。
唐殿戎左右乱看,点点头:
“是,我也不瞒着你了,我本家姓唐,以江湖走镖为生,当初我带着弟兄们本想进这大兴安岭走一趟镖,哪成想碰到一伙儿土匪掠村,把这巫棺镇上上下下的财宝全都洗劫一空,连老弱妇孺都不曾放过,弄死的弄死,残废的残废。”
“南来北往讨生活的人,谁的心都是热的,我和弟兄们合计了一番,三下五除二把那伙土匪给砍了个干净,本想着找回原来的路,却不曾想,到底儿还是迷了路,在镇子里打转就是出不去。”
“那后来呢?”岳观潮装作好奇,继续追问。
唐殿戎的眼神,从这里开始转向吴月娘夫妇:
“后来,弟兄们快要弹尽粮绝的节骨眼上,村子里没被祸害的村民发现我们,这才给弟兄们找了个能吃饱穿暖的地方,不至于被冻死。”
“这世道的人啊,锦上添花的最多,雪中送炭的少之又少。”
“我一感动,就认了他们当弟兄妹子,也就是带你们回来的这俩菩萨,用血肉祭祀神像的法子也是他们告诉我们,只要每隔几天用凡人生血祭奠他们,等第二天出去,一准儿能找到粮食瓜果。”
“你的意思,你们用人血祭奠邪神,是想用人命换食物?”
岳观潮知道他在扯淡,不过要真是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说不定真就被他给绕进去了。
唐殿戎勉为其难点点头,眼神极其悲戚,任谁都要可怜这个念过半百的老头子。
他抓着岳观潮的手,哭天抹泪道:
“你不知道,这村子古怪得很,能让人用血肉祭奠的大神,已经算是怜悯凡人,可你知道外面那些东西是什么吗?”
他顿了顿,眼底流漏出恐惧底色,连声音都颤抖了:
“那东西是邪神的侍从,就藏在后山,弟兄们一旦被他们拉走,必定生死不知,幸亏我这弟兄弟妹有主意,要不然,我这一条老命也得交代在这,你说,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对了,还未请教你们的名讳,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狐狸尾巴,果然还是藏不住了。
岳观潮还在琢磨唐殿戎话里的意思,这匪头子已经按捺不住心思追问。
他猜测,刚才所有礼遇和编的故事就是为了套出他们来的方法,好依样画葫芦逃出去,当然了,也能试探出他人有没有识破他关东大匪的身份。
这出戏可谓一石二鸟,岳观潮心里暗自后怕,要真是当面戳破他真面目,那可是闯进了阎王殿,怕不是被当场拘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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