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是在无意间会说出一些真话,但说话者本人根本也意识不到自己说出了什么真相。
但这番言论就让塔尔眼中掠过那么些吃惊,赵母怎么知道捉住它就可以了。
不管是谁,只要与它结婚也就是捉住了它,并且也就达到了塔尔提出的捉住外星人的要求。
但何其远却没留意这些,这样的话题根本没現实依据。
他在沉思,想着塔尔的这个奇怪要求,他诧异着问:“安彩秀,你怎么会有这个要求?”
捉外星人这个要求也是可以无凭无据无中生有的?谁能做到?但是为什么安彩秀要的却不是彩礼钱?居然如此与众不同?
“不知道。”塔尔不承认有,也不承认没有,只说不知道,不知道是一无所知,还是说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个要求,不得而知。
但何其远想着这个安彩秀也许因为有孕,所以开出这种达不到的条件,不过这个条件也够异想天开的。
难道它不想嫁出去了?明明何其远见它到处勾搭男人,似乎急着为肚子里孩子找个爹,又为什么设置这么高的门槛?这可又太奇怪了。
“我又不要嫁你的儿子,你就不用操这个心了,我就是嫁不出去,孤独终老,也不会要饭到你家去,赵姨,你别怕。”塔尔淡定地怼回去,让赵母羞愧得脸青一阵白一阵。
赵母待要讥讽回去想说:”我儿子还看不上你呢。”但跟一个年轻人计较,似乎也犯不着。
年轻人本来就火气重,喜欢冲撞,才不管你是不是年纪长过他。
毕竟是她自己跑人家门口。
这个塔尔真没礼貌,对长辈也顶撞,不知道尊敬礼让老人,真是让人觉得毫无素质,活该嫁不出去。
赵母最终气哼哼地走了。
何其远好笑地看着充满斗气的塔尔,忽然像泄气的皮球,斗志全无,呆站了会,颓然地坐下,一言不发,以手支额,似乎呆住。
“我很奇怪。”何其远说。
“奇怪什么?”塔尔斜了他一眼,但它看来很没什么情绪。
“你不想再嫁人了?”何其远问。
“跟你有什么关系?”塔尔没好气地堵回去。
“当然没关系。”何其远双手一摊,倒在沙发上,很无所谓地说。
“那你还问?”塔尔很不乐。
“是不是你小孩爸又找回来了。他是谁?所以你不想再找别人了?才设置的这个门槛?”何其远好整以暇地看着它,猜测着。
“跟你没关系了,你还问?”塔尔轻蹙了下眉,似乎什么都不想再透露了,它神情有那么些恍惚,忧郁。
“我记得你说过……”何其远忽然闭嘴,他记得塔尔当时被审讯时,塔尓预言它自己活不过一年。
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它也许不想拖累别人,故意开了这么奇怪的一个条件,就是让所有人都对它止步。
“我说过什么?”塔尔不解地挑眉问他。
“算了,当我没问。”何其远忽然觉得面前这女子好可怜。
虽然塔尔有时行为表现怪异,但是如果它预言准确,真的剩下寿命活不过一年,时光已在倒计时。
何其远觉得自己为什么又要对它如此执着追踪线索,不肯放过?
何其远想追查到底的心思竟然是突然间淡了下来,对塔尔生出那么丝怜悯,竟然是无话可说。
有什么事是比生死还重要的?
有谁不珍惜生命呢?谁又知道有没来世,如果今世还如此短暂,令人生憾?除了让人痛惜感叹,又还能去追究什么?
两人之间竟然沉默了一会,何其远不吭声的喝茶,心里却生出生命何其短暂的悲凉,竟然只觉喝到嘴里的茶都变得苦涩了。
“你母亲哮喘怎么样了?”沉默之后,塔尔忽然莫名开口。
那声音似乎略低沉有些令人捉不住方向的幽远感,那不象是塔尔声音。
但塔尔随即掩口,似乎因为这个脱口而出的话而诧异。
它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它看来受惊不小。
这个突问却使得何其远刚喝到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终于是忍着咽了下去,也是受惊状态,心里惊疑不定。
他看着塔尔,一脸惊震,脱口:“你,你怎么知道?”塔尔都没见过他妈妈,怎么知道他妈妈有哮喘病?
但何其远思绪百转,很快联想到方天正:“难道是方天正跟你说的?这小子话真多。”
何其远看来有些不满,他家的这种事,方天正也到处说出去?这个毛头小子真是管不住嘴。
但塔尔看来对何其远说的话置若罔闻,并不回应。
它就象追着自己的尾巴的小猫,忽然对它自己身体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不再关心外在,而进入了一种奇怪的人格精神分裂状态。
它在说话,但它看来又不是对着何其远说。
它跳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几遍,对自己左看右看,似乎忽然间不认识自己了,充满了怀疑。
它走开到一边。
何其远看塔尔如同忽然受了什么刺激,发了神经,自言自语。
塔尔在很无奈地问着:“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能不能出去,我不是说了不准你进来。”
“这又不是你的身体,你做不了主,它是空的,空的,空的。”塔尔声音又变的低沉而充满空洞,厌倦地强调着这个事实,却令何其运听的莫名其妙,毛发竖起。
这个诡异的情景当真太奇怪了?怎么会发生的?他也是警察职业,善于观察,不会轻易惊怕什么事情。
但何其远却眼睁睁地看着塔尓好好的一个正常人,忽然如同鬼附了身,人格分裂出两个人来在对话。
他看着塔尔在那嘿嘿的诡秘地笑:“就在你不经意间,我就进来了。”
塔尔又一转眼,在表情呆滞了下,又怒叫着:“你给我出去,那个人己死了,你不是如愿以偿了吗?为什么还不离开?”
“你不觉得你冲撞了我吗?如果你肯向我忏悔。”塔尔又在这么质问自己,并带着令人肌体生寒的冷笑。
“我为什么要忏悔?我又没死。”塔尔转而又恼叫着。
“是不是死的,你自己很清楚,那随你了,你自己选。”塔尔又低声怪异地阴侧侧地说。
“选什么?”塔尔又这么茫然地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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