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
陈兴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一把摘掉他的面甲,看着那苍白的脸,喊道:“卸甲,帮兄弟们卸甲!”
那些军士冲过来,两人一组开始卸甲。
“好重!”
甲衣很重,这时大家才知道刀斧手有多艰难,身披厚重的甲衣,不停的劈砍,不停的面对敌军的冲击……
不是好汉你没资格进来,进来就是送人头!
嘭!
沉重的甲衣丢在血泊之中。
陈兴单膝跪下,把王贲扶着坐在自己的膝上,然后喊道:“郎中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
郎中飞奔而来,在附近被绊了一跤,起身时脸上全是半凝固的血。
“呸!”
郎中吐出一口血,蹲下来看着王贲的伤口,抬头道:“要马上拔下来。”
王贲的神智有些昏沉,喃喃的道:“拔!”
郎中猛地抽出长枪,王贲竟然只是颤动了一下。
“王贲!”
陈兴喊了一声,王贲却没有回应。
他看向郎中,眼中的泪水终于滑落下来。
郎中仔细检查了王贲的身体,“王将军身上多处受创,脏腑肯定是严重了……不过没有伤及心脏,能治!
陈兴听了欢喜,叫人来把王贲扶着,喊道:“全部撤回去!去叫他们回来,打扫战场,我们回家……”
这一趟收获太大了,所有人都在欢笑着。
前方追杀的回来了,双方合兵一处,可却有些小矛盾。
“某来背!”
“滚开,你背不动!”
“某试试。”
“要快,敌军很快就会追来。”
那些军士在争先恐后的想去背那些负伤严重的刀斧手,为此还发生了争斗。
“架着走!”
有人提了个建议,但两个军士过去一架却尴尬了。
“个子不够。”
刀斧手的身高非常人所能及,那些军士发现自己架不到他们的腋下。
“来!”
陈兴蹲下去,王贲摇头。
“交趾人快来了。”
陈兴再次催促。
“去吧。”
柳如仕知道陈兴此刻心中内疚,恨不能把王贲背回汴梁。
王贲倒在陈兴的背上。
陈兴咬牙努力站起来,然后边上两个军士托着王贲的身体,就这么开始狂奔。
所有刀斧手都被这样背着,无法拒绝。
“那些兄弟……”
王贲在陈兴的背上突然挣扎着。
“把他们带回家!”
他低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个硬汉在厮杀时从不畏惧,可此刻提及那些战死的麾下,却忍不住流泪了。
“带他们回家!”
所有人肃然。
……
李常杰是一个知道人生目标的人,他早早的看到了权势的甘美,并且不能自拔。
可要想获得滔天的权势,你必须先要获得帝王的信任。
帝王最信任谁?
古往今来的经验告诉他,帝王最信任的是内侍,那些没有家伙事的内侍是帝王的宠儿,什么权利都能获得。
于是他一刀阉割了自己,从此就走上了人生的康庄大道。
可他却依旧不满足,他还想去更高的地方去窥望一番,于是当大家都在为宋军的袭扰而烦恼时,他却是心中狂喜。
这是一个机会。
立功的机会。
宋军的兵器很新颖,但在他的眼中不过是寻常罢了。
“那些火焰不算是什么,那些爆炸也不算什么,在大军的面前作用有限。”
李常杰急匆匆的在赶路,身边的将领们在恭维着这位深得李日尊信任的重臣。
“咱们人多,那些火头能烧着几人?也就是吓唬人厉害罢了。”
“后来我军逼近,宋军不就跑了?可见他们还是心虚的。”
“他们再跑慢些,咱们的火箭可不会客气。”
“太保……”
一骑飞快而来,追上后说道:“太保,宋军劫掠了数十万贯的财物,正在撤离……陛下有令,务必要把那些财物夺回来。”
我擦!
李常杰他们是顺着河边一路追杀而来,不知道城里已经为了此事闹翻天了。
那些权贵和豪商们在皇宫前哭嚎,恳请李日尊派出大军去夺回他们的家产。
“数十万贯?”
周围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连李常杰都目露惊色。
“那么多?”
别说是交趾,就算是在大宋,当听到有数十万贯的财物时,大伙儿也会震惊,这绝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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