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韩府,李自成动手做了简易的太阳系和地月系转动模型,又教了他们观测计算之法。
拨动机关,几个小球开始转动,二韩兴奋看的不已,大呼精彩。
“这个先不急研究,太阳月亮一时半会儿不会跑掉。”
李自成撸胳膊挽袖子,“雨公兄,赵某请教太极拳真解。”
遇高人岂可交臂而失之!
韩霖也不推辞,客气两句收拾停当。
他立圆带胯,以沉淀了三十年的功力使出一招右白鹤亮翅。
李自成一拳将他击倒。
飘然而去。
……
绛州可玩赏之处甚多,可惜没时间了。
王嘉胤即将嗝屁,先去混眼熟要紧。
李自成几人快马加鞭,在翼城附近浍河旁追上革命军大队。就地扎营,顺便下乡打粮。
山西农民也苦。
虽然大旱要后年才开始逐渐蔓延,但是朝廷——
“以沿黄之派,急于星火,转运艰难。在朝廷虽算价二十二万,而民间所费实已不止百万。有司但顾考成,新旧并催,鬻子卖妻,剜心敲髓,民之皮骨已尽。今日春雨未沾,风霾日异,人心汹汹,朝不保夕。弱者转于沟壑强者瞋目语难……”
可见人祸要大于天灾。
先是崇祯二年开始,陕西农民军陆续过河进入山西。
在西北地区主要是王嘉胤渡河进入河曲;在西南地区的农民军分为两路,一路攻吉州、襄陵、太平、曲沃;一路攻蒲县等地。
然后起义军又兵分东西两路,西路攻石楼、永和、吉州、隰县;东路攻汾西、霍州、赵城、洪洞。
然后山西本地饥民也反了。“既揭竿,胁从者且十五六。”
山西官的反应不是如何剿灭“贼寇”,而是首先推诿责任。
以至于后来还说晋地原本国泰民安,变故都归咎于陕西官“以晋为壑”。又上疏朝廷奏请“责成秦之抚镇驱之回秦,而后再议剿抚。”
先把农民军从山西赶回陕西再说,真是笑话!
倒是有明白人说:“始之寇晋者,秦人也;今寇晋者,半晋人矣。二三月间,从贼者十之一,六七月而从贼者十之三,至今冬而从贼者十之五六矣……欲除晋之盗,莫先欲抚晋之贫民……”
可是拿啥抚?谁愿意掏腰包?不过是清谈。
所以,山西官的如意算盘只能是将变民赶出境外便算尽责,万事大吉。
其中还有一个原因是大同镇要防边,内地山西镇全是二线兵,弓马惫废,无能为力。卫所兵直接就是老农,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陕西自己都忙不过来,哪有空管山西。
曹文诏也只在黄河一线游击,收复河曲后继续追缴附近溃兵,并没有过多深入晋地。
五月份,农民军占据了半年的河曲被老曹和宣大总督魏云中打破,王嘉胤突围而去。
二十四日他过岳阳县进入太岳山脉。①可怜山西叫了一千多年的岳阳,抿国时被湖南抢去了。
现下王嘉胤等农民军应该在屯留、长子一带。
李自成也不用去尾随,毕竟后知五百年,到时直接去沁水等他就是。
傍晚时分,老朋友拓养坤赶来汇合了。这家伙又收拢了马步千余。
想合兵没问题,只要让李自成派监军就行。不然以拓养坤的军纪,革命军免不了要背黑锅。
拓养坤自然不愿意,第二天找借口率队先走。
革命军随后向西进入山区。
西边太岳山脉,东边太行山脉,再加个南边的王屋山,一圈山围起来的就是上党高地。
“地极高,与天为党,故曰上党。”
“居太行之巅,据天下之脊。自河内观之,则山高万仞;自朝歌观之,则如黑云在半天。即太原、河东,亦环趾而处于山之外也。乃其势东南绝险,一夫当关,万军难越;西北绝要,我去则易,彼来则难。夫非最胜之地哉!”
上党高地中间有盆地,宜农且多矿。
如果能把上党占下来种田,养兵五万没问题,枪炮甲胄也能装备齐全。
可是,难!
不好跟朱元璋比,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有前提。
元末扩廓帖木儿(王保保)、孛罗帖木儿、李思齐、张良弼、孔兴、脱列伯等各路军阀内战,自己人先打出了狗脑子。这也是各路反王能坐大的一个原因。
尤其王保保杀的元军怕是比他杀的农民军还多。
刘福通有安徽、江苏、河南、山东等地;
徐寿辉有湖北、湖南、江西等地;
张士诚有江苏、浙江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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